她上午刚应付完催债方的威胁,现在看到陌生电话头都大。接起来发现不是讨债的,但也没什么区别。对方尖利的指责和叫骂几乎要扑出话筒:“谢小延你个贱X子,我哥还在看守所待着呢,你竟然要起诉他?!咱妈一直是谁管的,你每个月就给那点钱,才顶多大一点用啊?哦你自己在外面逍遥,我们累死累活忙前忙后,你现在还想让他坐牢,你疯了吧——?!”
赵宣宇的姐姐。
谢小延没开免提,把手机撂到床铺里,走到书桌边整理大纲,那声音依然穿透力极强,清清楚楚地传到她耳朵里。
“我告诉你,如果小宇真的进去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别忘了我干什么的,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可不是我!”
谢小延捞过手机来放在耳边:“不好意思哈,”
她懒懒挠了挠头:“我真忘了你干什么的了。介意给个提示吗?”
“还有,这话就很奇怪了,说的好像我有名可以裂一样——”
谢小延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她下意识慌了神,提高声音:“等一下!!”
“你休息了吗?”
男人清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小延看了眼表:四点零六。
“我……”
“你有药膏?有我就不进去了。”
谢小延看了眼自己肿成胡萝卜的脚,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先解决疼痛不止的脚踝。便迅速把电话贴近耳边,将声音压到最低:“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你弟牢饭吃定了,你爱干嘛干嘛。”
“进来——”
电话一挂断,她立刻扯开音量,声线清亮。
“我没有带药膏来,”
谢小延从椅子上蹦下来,单腿跳到门口去迎他,面上挂着灿烂热烈的笑:“真是麻烦你了,还特地跑一趟!”
温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慢悠悠指了指墙面:“我就住隔壁。”
谢小延:…………
就那么随便一客套!那么严谨干嘛!
“也是,”
谢小延干笑了声,只想赶紧转过话题,伸手准备接他手上的药膏:“谢谢啊我用完给你还回去。”
温别却抬了抬手,那高度,谢小延得原地跳高才拿得到。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