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些人,图什么呢?
图财?图名?图利?好像都不是!
白颜卿想破了脑袋,都未曾想到!
算了,不想了,反正劫走的是赖飞燕,左右与他们白家无关。就在白颜卿这么想时,那马车车夫,又开口了!
“小……小姐,那……那赖家说了,赖家二姑娘是在路上没了的,是白家看护不周,若白家交不出赖家二姑娘,他们……他们便要来京城,找白家闹一闹!”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就不能一次性将话说齐全了?”
这人,怎么说个事儿,还磨磨唧唧的呢,采星见他这般,气的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一顿!
白颜卿更是恨不得白眼儿翻到天上去,这赖家,还真是够赖皮的!
本来就是他们白家心善,才说护送赖飞燕回荆州,如若不然,任她自个儿回去,倒也省的惹的这一身骚!
如今摊上这烂摊子,该如何收场呢?
白颜卿无语望天,这可如何是好!
思虑再三,白颜卿还是决定带着赖家的回信,亲自去找白芙蓉一趟!
赖家是什么人家,旁人不清楚,白芙蓉还能不清楚?一贯的地痞流氓,泼皮无赖之辈,若真让他们寻到京城来,不仅白芙蓉不得安生,连白府都怕是要沦为京中笑柄!况且,白颜卿入宫在即,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岔子!
“姑母,信上怎么说?”
白颜卿一贯是知进退,识得礼数之人,她并未私自拆开赖家的回信,甚至于在白芙蓉展信之时,她都是隔着远远儿的等着,无半分逾越。直至白芙蓉阅完,她方才开口问她。
“倒也没说什么,就是叫嚣着,要来京城找白家算账!说是白家教坏了他的妻子,还令他痛失爱女。”
白芙蓉叹了口气,而后将信折叠好。她早就料到赖家不会善罢甘休,也早就料到,赖国富是那眦睚必报的小人。
到底,白芙蓉和赖国富和离,也确实是由白府提出来的,赖家自觉失了脸面,自然就会迁怒于白府了。
这些事,白颜卿不是没料到的。
只是,白颜卿没料到的是,赖飞燕被劫一事!也正是因着这个由头,赖家且得闹上一阵儿的!
毕竟,如今赖飞燕被劫,确实她也是在白家人手中丢失的,若赖家真要耍起赖皮,白家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哎……
怪只怪当年,白芙蓉瞎了眼,看上了赖家那破落户!
晚些的时候,白景轩回府,白颜卿就将此事告知他。白景轩听后,面上倒是没多少担忧的,到底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赖家那点儿撒泼打滚的做派,他还真瞧不上眼!
只不过,虽说赖家这点儿小人做派不值得一提,但到底赖飞燕是被人劫走了。旁的不说,找人肯定是要找的!
翌日,白景轩便动用了手中的人脉,去找赖飞燕的下落。
可奇怪的是,任他们找了好些日子,楞是一丁点儿关于赖飞燕的下落,都找不着!
“这可如何是好?飞燕都失踪了月余,如今……如今只怕凶多吉少了!”
白芙蓉也是整日整夜的无法安眠,自从得知赖飞燕失踪的消息后,她就吃不好,睡不好,日日以泪洗面。时常跑到白颜卿院内,找她哭诉,如今的白芙蓉,竟将白颜卿当作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替她做主,出主意的人了,想来也是好笑!
赖碧芝在得知赖飞燕被歹人劫走之后,也是焦灼万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这么些年感情倒也算过得去,现在得知她意外失踪,心中也是焦急的,奈何,她现在帮白芙蓉打理名下产业,忙的团团转,实在分身乏术,也只得求着白家,帮忙寻人!
任氏起先听到消息时,也很震惊,着实也是难过了一阵儿的。后来想想,赖飞燕如今属于赖家人,又自愿与她们断了关系,自己也没必要忧心这么个外人,于是乎,任氏当是目前,最为淡定的一个。
所以说,任氏一贯自私自利,不是没道理的。从小捧在手心儿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亲外孙女,如今见其无可利用的价值之后,便弃之如敝履。
人心啊,竟可冷漠无情至此!
“姑母莫忧心,父亲已经派人去寻了,总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白颜卿忍着最大的耐心,好言好语劝导白芙蓉道。
白颜卿其实是有些头疼的,这连日来,被白芙蓉日日缠着,一哭诉就是一整日,她也着实有些烦了。一遍又一遍安慰的话,白芙蓉都置若罔闻,只顾着自个儿哭诉,完全听不进去白颜卿的劝解。
“飞燕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有无衣物蔽体,有无食物果腹……有无……”
很显然,白芙蓉并未听的进去白颜卿的话,她依旧自说自话地抹着眼泪,那红肿的双眼,煞是可怜。
白颜卿抚额,瞥了一眼一旁的采星,她也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很显然,采星也受够了白芙蓉这日日如同念经一般的诉苦。
再一瞧赵嬷嬷她们,早就躲儿的远远儿的了,想来,念初小筑里的丫头婆子们,这些日子,没少受白芙蓉的荼毒!
白颜卿当下决定,不能再让白芙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