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白世蘅来说,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收一个名义上的义女,倒也不算为难他。
白世蘅自立门户后,自然是从他开始,修了自家的族谱,毕竟任氏坚持不肯让他们母子入白家的族谱。故而,白世蘅在多番考虑之下,在湖州白家老宅,重修了自家的族谱,是以白家家族旁系为由修的族谱,倒也不算是完全背弃了京城的白家。
“那颜卿,就替整个白家,谢谢小叔叔了!也请小叔叔信任颜卿,待此事了了,颜卿定劝动祖母,让小叔叔一家,得以光明正大的回归白家,入白家宗族!”
白颜卿的话,铿锵有力,字字句句皆是坚定。
一旁的白景轩,从头至尾都未插话,他望着自己的女儿,其魄力和能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也很是欣慰。
白世蘅望了望白景轩,试图在他脸上找寻答案,毕竟白颜卿一个小女娃娃,到底能不能做到,劝动任氏,让他们一家回京,还是个未知数。
“三弟放心,颜卿的话,就是我想说的。她既应了你,那她肯定可以做到的!我自己的女儿,我相信她的能力!”
白景轩难得的展露了几分和蔼,眼中也满是对白颜卿的肯定。
整个白家,白世蘅只相信白景轩,见他都点了点头,肯定了白颜卿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说到底,白世蘅也是期盼着自己和母亲,能被京城白家认可,能早些认祖归宗,也好了了他母亲一生的夙愿。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去应付赖飞燕了。
“还请小叔叔和君致先委屈一下,暂时待在厢房,待我们先去将那前厅那位麻烦精打走了,再替你们接风洗尘。”
白颜卿面带几分歉疚地同白世蘅父子说道。所幸白世蘅父子,都不是那矫情的人,毫不犹豫的便点头应下。
白颜卿临走之前,还再三嘱咐家中的下人,要好生待白世蘅父子,衣食住行万不可慢怠了,细心之处,连白景轩都自愧不如。
待白颜卿父女和赖碧芝三人,重新回到前厅之时,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反倒是,看到白芙蓉静静地坐在一旁,品茗用点心,而任氏在申嬷嬷的陪同下,也是闷不吭声地坐着!
再观在上座半躺着的赖飞燕,她也是静默着,由一旁的宫人伺候着,用着茶水糕点。这倒是稀奇的很!难得赖飞燕,不曾针对她们!
虽说大家神色各异,不满和怨愤也都挂在脸上,但到底没曾动起嘴来!这样和谐的气氛,倒是让白颜卿有些不习惯了!
“景轩!”
任氏最先看到踏入院中的白景轩三人,她率先起身,欲朝门口走去,却被申嬷嬷拉着,又坐了下来,申嬷嬷悄声在任氏耳边低语,让她稍安勿躁!任氏了然,理了理衣摆,堪堪儿又坐正了。
“呦,你们商量了这么许久,可有商量出结果来?若我没猜错的话,今儿皇上,可是同相爷大人,又‘畅谈’了一番吧?”
赖飞燕一开口,白颜卿便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白颜卿不是没看到她父亲回府时的脸色,有多难堪,想来,在宫里,是被那老皇帝为难了吧!
“我们答应了!丽嫔娘娘,您需要先回宫同皇上商量个好日子呢?还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将此事解决呢?”
不待白景轩开口,白颜卿倒是先行开口了。
“胡闹!此事岂能儿戏?由不得你一个小女娃娃决定!景轩,你倒是说句话啊!”
任氏急了,血脉之事,岂能如此草率?
“母亲,您认为,此事还有别的转圜的余地吗?您这亲外孙女,是您亲手养大的,她是何禀性,您不清楚吗?您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皇上会放过白家吗?”
白景轩朝着任氏,连连问,逼的任氏无话可说。
是的,赖飞燕是任氏养大的,她是什么禀性,任氏最清楚了,自私自利、好高骛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也都是曾经,任氏教给她的,没曾想到,这些任氏昔年教育赖飞燕的,竟都被赖飞燕用到了白家人身上!叫任氏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噗……”
任氏气的,竟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一旁的申嬷嬷见状,都吓傻了,还是白颜卿脑子清醒,她一边吩咐下人,将任氏抬回去躺下,一边又遣了人出府请大夫!
一时间,白府上下都慌了神、乱了套了!
“丽嫔娘娘,您可看到了?这就是您拼命想要的结果!如今外祖母因您而病倒,您可还满意?白家因您而大乱,您可还高兴?”
赖碧芝望着眼前衣着华丽的赖飞燕,眼中满是失望,心底对她残留的一丝丝姐妹情,也瞬间化为乌有。
说罢,赖碧芝便携着白芙蓉,急急忙忙地跟着众人,往任氏的院子而去。
白家此时,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赖飞燕这位丽嫔娘娘,众人皆是一窝蜂的散开,随着任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