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在是叹气顾小姐时隔多年依然不懂得边界感。
两位当事人却镇静,端坐着,都穿正装,自己不入戏,外人看着入戏。
尤其程安之的礼服裙还跟婚纱有几分相像。
“那会儿大家都小,任性、稚嫩,还不自知,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俩人在一块儿没多久就……”
“顾姐姐记性真好。”
程安之懒懒地往沙发背上一靠。
梁云暮跟靳柏杨同时看向她,盈盈的笑意漾开在她的眼角,灵动的眼眸正式被唤醒。
程安之疏懒地看了眼纪司北,朝他轻轻扬一下下巴:“你说顾姐姐说咱俩谁呢,任性、稚嫩,还不自知……”
纪司北正抿唇玩弄自己的手指骨节,也往沙发后背一靠,冷感毕现的声线缓慢流出,“不重要。”
外人的评价不重要。
梁云暮摸了摸鼻尖,这两人真绝了,哪怕分手这么多年,默契一如从前。
程安之耸耸肩,指了指大屏幕上的提示,利落地起身:“贵宾们等最后一part吧,我先走了。”
稍后是公益拍卖,程安之觉得自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这个举动也当是给尴尬话题解了围。
“我送你。”
纪司北竟也跟着她起身,甚至替她拿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递给她:“你东西落在我车上了。”
他指那箱旧物。
“拜拜。”
程安之先跟梁云暮和靳柏杨打招呼,最后对顾斯宜灵巧地歪一下头:“再见了顾姐姐。”
纪司北步伐坚定地跟在白色的裙摆的后边,程安之又找回她的骄傲。
冷下一颗心的顾斯宜想起从前。
多年后,即便程安之变了模样,他也依然愿意臣服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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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之越走越快,高跟鞋在会场外面的大理石地板上踩出令人焦躁的急音。
纪司北不知道她急什么,干脆停在原地。
前面的人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他一眼,随后抬起腿,弯腰脱掉一双鞋。
“别拿我当借口,再见。”
程安之跑了。
“程安之。”
他果然出声叫住她。
程安之停在原地,等他走近,一改脸色问他:“今晚你是陪顾斯宜来的?”
他是被梁云暮给拖来的。
但看见她脸颊潮红,脱口便是:“喝多了?”
程安之提着鞋继续走:“没喝多,真喝多了,谁跟你走啊。”
突然转身,她看着纪司北的眼睛,捉弄之意瞬间爬上眼梢。
纪司北掠过她,走到了她的前面。
她又故意走的慢了。
纪司北终于不耐烦了,“程安之你到底走不走?”
程安之低下头,抿着唇,翘一翘自己光秃秃的脚趾。
“把鞋穿上。”
纪司北这句音调略低。
“不合脚。”
程安之提着裙摆小跑几步,跟了上来。
进电梯时,她若有若无地伸手扶了他的手臂一下。
他侧头,满眼都是白色,裙子是白色,她细长的手臂是冷白色,毫无肉感的手背上依稀能看到青色的筋络。
“有点晕。”
程安之说着话,捂住额头蹲在了地上。
方才满脸写着清醒,说晕就晕了。晚宴上的酒能有多少度数……
“为什么穿这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