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北的眼光就此黯淡。
他误以为他即将失去什么,心里如此难受。却开不了口,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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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之送回纪司北再打车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她干脆不睡了,铺了张宣纸,练习写毛笔字。
一写就到了黎明。
清晨收拾东西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发现茶几上的小盒子不见了。
找了好一圈,想起纪司北那家伙的奇怪行径,发微信跟他问询。
纪司北回得很快:【在我这儿。】
程安之大舒一口气:【那就好。】
随后问:【你拿这个做什么?】
他拿这个做什么?
找一个跟她继续拉扯的理由。纵然是以小偷的名义,他也认。
程安之是发完几条消息才意识到那家伙很可能一夜没睡。
真被伤了心?
没过多久,纪司北竟主动买惨:【程安之,我发烧了。你要是不来看我,我会死。】
程安之问:【多少度?】
他答非所问:【别喜欢别人好不好?求求你了。】?
以爱人之名
◎亲密和疏离。◎
“你要是不来看我,我会死”
是模仿程安之曾经的语气。而这句”
求求你了”
,是纪司北高烧之下的糊涂撒娇。
程安之打了个电话过去,这家伙隔了好久才接听。
一开口就是淡淡烟嗓,失了他清亮的声音。
程安之确认,他即便没发烧,也在重感冒的边缘。
发文字消息时是那般”
娇软”
,听筒传来的声音又冷静自持。
程安之:“量体温了吗?”
纪司北:“嗯。”
程安之:“多少度?”
纪司北:“385。”
程安之:“家里有退烧药吗?”
纪司北:“没有。”
程安之:“那你能自己去医院吗?”
纪司北不作声了。”
好好休息。”
程安之在他的迟疑中挂断电话。
她懂了,那些话打字可以说出来,真动口,他还是示不了弱。活脱脱一个别扭的高中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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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司北浑身燥热,睡不着,静静地坐在书房的贵妃榻上看日出。他很少发烧,不太当回事,连药也没吃。
卖惨只是手段罢了,学一学过去娇柔的程安之,偶尔撒撒娇也挺好的。只是她不理睬。
他忽然也想体验一次被她探病,甚至是被她喂药的感觉。
一轮新日从林立的高楼中跳出来时,他等到了门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