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褂女人双手抄兜,屈着一只膝盖斜靠门板站着。
护士长双肩一颤,却没在怕:“有人非要对号入座,那我也没办法。”
胶布小心缠裹雾忱儿受伤左臂,她语气轻软,“伤口记得不要碰水。这碘酒棉球都是新的,你带回去每天消毒拆换纱布,伤口不深不会落疤,所以不用担心。”
护士长三百六十五度转变的态度令人猝不及防,雾忱儿忙剥下衣袖顺势用手掌握着左边手臂,淡漠疏离地想要逃开气氛怪异事不关己的办公室,于是埋头直走:“多谢关心,但不必了。”
走着,她与白褂女人擦肩而过。
两人个头一般高,但雾忱儿身形板正、线条流畅,所以在人群中放眼看来也更打眼些。
左肩擦滑左肩不过两秒。
白褂女人提嗓喝住雾忱儿:“等等。”
语气并不悦色,似乎天然就是劲敌,女人侧身眯眸上下打量她,“你不是港城人吧,看着偏南,梧林人?”
她是。
但。
避而不回,她微微侧头:“我不是你的病人,没义务告知你答案。”
“……”
女人吃了个哑巴亏。
气氛凝固到冰点,护士长向前一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是楼医生的女朋友。”
?
女、朋、友?
雾忱儿讶异回头,神色难掩堂皇。
不止她。
还有——
检查结束后,担心雾忱儿跑路于是匆匆赶来,却猛地顿住脚跟的楼津渡。
听到对话内容,他耳膜几近振破,心角跳颤许久没缓上劲。
她是他女朋友?
她没反驳?
她想什么呢?
“不是,”
一通乱想,她才开口,“我和楼医生……”
男人不打一声招呼打断她:“忱儿。”
他叫她小字。
雾忱儿纳闷回头,迎面看到——
男人身形高挑、龙骧虎步、白褂翩翩地走向她。虽未含笑的一双眼温柔似溪,瞳孔清透如皎月般潺潺流淌于溪谷之间。
她呼吸湍急,喉咙空咽缓慢,盯着男人身影靠近。右手一松,她才回神:“你刚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