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来就嘲讽她。
她从楼津渡身上爬起来,爆炸引致的间接性耳鸣逐渐好转,她才听清男人嗓音。
虽然并不熟悉,但她还是认出,那个男人是任期年。
“你倒是挺有手段,”
她镇定自若,“能从看守所逃出来,设计这么一场游戏,难为你用心了。”
“呵。”
任期年笑了下,“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邀请你成为这场游戏的第一个体验者。”
她一点也不好奇,拧了拧耳轮,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你把许池深关在哪儿?还有楼柏遥。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放了。”
男人说。
“放了?”
楼津渡半信半疑,“你会这么好心?”
任期年是个疯子,一张嘴胡言乱语:“我是好人,我只惩罚坏人,坏人已经在我面前了,那些无关的人当然可以滚了。”
“你真能颠倒黑白。”
楼津渡冷冷瞥他。
他不以为意。
“你觉得我是坏人?”
雾忱儿试探,她查过。
任期年父母死得早,他从小寄住在姑妈家里,寄人篱下的滋味没有人比他清楚,所以没人知道为什么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男人会心甘情愿成为一个赘婿,除非他目的不纯。
事实如此,他拼命向上爬,接近楼津渡大姐,同意入赘楼府金门,都在他的计谋之中。
“你只是倒霉。”
男人说,“楼府金门只能被我摧毁,你是挡路石当然要先把你踩碎,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我复仇路上的钉子。”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调查我?”
“不止,我要你死。”
“那我爸妈呢?”
雾忱儿的恨意被男人挑起,恨不能立即提枪杀死他。
“你是说,那艘为了试验我研制的弹药威力随手炸的轮船吗?”
男人笑容狰狞,“算他们倒霉。哦。还有你师父对吧,谁叫你们爱管闲事,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他问自己。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脸色骤变,他指着楼津渡,“都是你爷爷把我逼成这副德行的,我恨他,我恨你们楼府金门的每一个人。他害我失去幸福的家,是他杀死了我爸妈。我爸妈只是从犯罪现场路过而已,他一口咬定我爸妈和那帮混蛋有染才害我从此寄人篱下。他以为他杀了几个敌人就很牛吗,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命吗,就以为他说的话是圣旨吗,我们都是他的狗吗,我早就演不下去了。”
“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忱教官。”
他笑,“谢谢你让我提前演完那场戏,可我也恨你。虽然你跟我目标一致,我们可以联合起来整死楼府金门,但你竟然对他的孙子动了感情。”
“你……”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问自答,“你们女人最口是心非,还记得你在楼府开的那一枪吗?其实那个时候你也没想到你已经对楼津渡上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