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听说你……”
“别问了,等我回去告诉你。”
毅然决然从医院离开,雾忱儿直奔邻市机场,取票、检票、登机,心情焦灼从没这样不镇定。
她承认,她想楼津渡。
想他想得发疯。
下飞机见到许池深的第一眼,雾忱儿脱口而出地关心别的男人,问:“楼津渡在哪家医院?”
在许池深的视角里,楼津渡和雾忱儿只是医生与病患的关系,直到那天晚上她在梧林酒店亲口告诉他有关揭露真相的计划,他才发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有多暧昧。
尽管他不想说,为了帮她尽快从任务脱离状态,不得不实话告诉她:“楼津渡在第一人民医院,九楼,9108病房。”
“他这次……”
话音被扯断。
“快送我去。”
雾忱儿抓着他衣服,浑身战栗,“快送我去,快送我去,我想亲眼看到他好好活着。”
“快送我去。”
她脸上都是泪点,嘴唇苍白得不成人样,就重复念念,“快送我去。快送我去。”
她好不理智,许池深都快信服她的演技,“雾忱儿,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
她很快否定,转瞬间借着疼意麻痹自己,“我讨厌他,讨厌他自以为是地替我挡枪,这是对我职责的侮辱,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不明白,”
许池深扩声吼醒她,“我只觉得你关心楼津渡的程度让我觉得你已经爱上他了。”
“雾忱儿,你明白吗,这是你的任务,麻烦你把自己抽离干净,否则你和那些阴谋得逞的坏人有什么区别。”
她被骂到不敢直视男人眼睛。
闭上眼反思的那一分钟,她真的才明白义父口中的“真相”
。越是剖丝抽茧,越是深陷泥泞。
时候到了,她不能再继续了。
她是人,她也有感情。
她高估自己了。
“你如果想查真相我可以帮你,犯不着赌上一辈子的婚姻,何况他们楼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消失的这几天他们可没一个人关心你是死是活。”
“可基地的学生每次看到我都会问,忱教官去哪儿了。忱教官是不是去完成任务了。危不危险。等忱教官回来我们一定能展示最完美的四百米障碍逃脱给她看。想听忱教官夸夸我们‘好样的,继续加油’。这些关心,难道不比他们楼府的冷漠更能让你开心吗?”
……是啊。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谢谢你骂醒我,”
她扯唇笑了一下,“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会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