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猜自然不会把自己与曲寒隐秘关系告知陈正,何况交恶的源头也不好示人,确实是他违规在先,说出去丢的是自己脸面,“曲先生暂时没有这方面打算。”
“怎么会,是不是有误会,用不用我帮忙?”
如果能促成他们的交易,他就能抓住曲寒,但裴征更清楚一点,威猜与曲寒之间很难合作,指着威猜不如指着砂姐与曲寒合作,此时的话也就这么一说,砂姐与曲寒之间还隔着一个威猜,所以威猜必要先除。
威猜打哈哈,“多谢陈老弟好意,你真的不考虑?”
裴征拍拍他肩膀,“猜爷,你呀太心急。”
“陈老弟你知道,现在生意难做呀,养那么多手下,不做生意怎么行。”
他看出威猜迫切心理,裴征勾起嘴角:“既然猜爷话说到这份上,兄弟从不白喝人酒,等我消息。”
威猜的愁眉不展当时就变成笑脸,他举起酒杯,“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谢谢陈老弟的这番好意。”
“客气。”
他与他碰杯。
裴征与威猜分开,自行驱车出来,身后的几名特战小组成员,在各个角落盯着所有人的动向,他拿出电话给渔夫,“目标上钩,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渔夫说:“再等两日,拖住他。”
“可以。”
他说。
“有你在,青鸟的安全我能放心些,不过你还要注意威猜下黑手。”
裴征停顿几秒,突然叹了一声,“老杨。”
两人都知道这声叹息代表着什么,而这句老杨,不是上级,而是一个熟悉多年的老友,亦师亦友,“四面楚歌她在炮火中央,一个小酒保随时可能被人捏死,她太危险,也太执拗。”
“这孩子恨毒枭,恨毒品,恨的种子在她心底埋藏十几年,此时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砍不掉了,想让她回来太难,我曾经下令要取消她的卧底资格,她依旧不听劝阻,她说,她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粒种子,埋在这里起不到大作用,但只要能截获一笔哪怕几克的毒品交易,她都值得,裴征,当初是我从金三角带她回国的,又看着她长大,我把她当女儿一般看待,可又是我亲手送她出去,你那时跟我拍桌子,我何尝不愧疚,但我们是军人,这是我们的使命,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战斗,她是我们的骄傲。”
裴征抿着薄唇,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紧,好像在下一个决心,“她也是我的骄傲。”
电话那一端的男人笑了,笑中带着一丝苦涩,却更多的是自豪,“照顾好她。”
他冷哼,“用你交待。”
老杨轻笑出来:“这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先稳住威猜,曲寒的事不急于一时,他的谨慎超乎常人,我相信,耗子终会露出尾巴。”
裴征挂断电话,开麦:“安全吗?”
余天:“安全。”
安全不是担心他是否会被人暗杀,而是四周是否有尾巴。裴征关麦,把车扔到一个胡同,然后步行过了石桥,向时雨的小屋走去。
时雨暂时不去酒吧,赌场砂姐不发话她也不过去,威猜的人随时会对她下手,她必须谨慎行事,她不怕死,也不想死。已经过了中午,她在想要不要弄点东西吃,却不知道吃什么。
听到敲门声,她便知道是谁,这两日裴征都会过来,她打开门,裴征拎着一个塑料袋,“中午没吃吧。”
“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