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安小心翼翼地服侍皇上起身更衣,生怕惊动了珍昭仪。毕竟皇上的动作都轻手轻脚的,他还敢越过皇上不成。
才出了未央宫的门,便听皇上吩咐道:“你去传旨,往后不许旁人随意送东西到未央宫去,实在要送也得让太医一一验过才行,便是朕赏的东西也不例外。”
“是,奴这就去传旨。”
孟清瑜今早醒了之后,绿云这个小喇叭就吧啦吧啦地将皇上旨意说与她听了。
她倒没多意外,若是没有这旨意下来,她昨晚上的那些话岂不是白说了?
昨日有皇上在,绿云什么话都不敢说,也没机会说。今早趁着服侍她用膳的功夫总算能一吐为快了。
“主子您都不知道,您那会儿说肚子疼的时候,奴婢的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奴婢险些以为主子肚子里的小殿下要没了呢!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若是真有个万一,奴婢只怕也不活了。”
绿云之前也一直以为主子是真的昏过去了,她那会儿正伤心着呢,一边给主子掩被子一边哭,突然被晕着的主子掐了一下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主子这显然是装的呀!
后来她回去和白芍说的时候,白芍也跟着吓了一跳,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主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可不是,奴婢那会儿刚把沈才人扶到小榻上去,一转眼主子就出事儿了。可不是吓死人了嘛!”
白芍也是一脸后怕的表情。
“害你们担心了,只是当时事急从权,我不得不这么做。昨日若是只有沈才人一个人出事,便要道出我确实没吃那鲜花饼的事实,反倒显得我里外不是人。若是我一出事,皇上绝不会轻视不管。既能严惩了那幕后之人,也能断了旁人再想下毒的心思。”
孟清瑜轻声解释道,她之前听着绿玉在那儿跪着哭得伤心,这才忍不住提醒了她一下,否则还不知道她要哭到什么时候呢。
如今能得了皇上这道旨意,也不枉费她演的那些戏了,可别小瞧了做戏这回事儿,委实费精神呢!
不过这事儿还没完呢,凶手还没处置!孟清瑜接着问:“皇上那儿可有说查出的凶手是谁?”
“皇上那儿还没有旨意下来,不过昨晚上宫正司连夜审问出的结果皇上这会儿应该看到了。现在大家都在传凶手是江婕妤呢,毕竟那毒药是从江婕妤的宫里搜出来的。而且听说江婕妤一直都不喜欢沈才人,经常出言侮辱呢!”
这消息是白芍打听的,自然错不了。
“江婕妤?”
孟清瑜有些诧异。
从她与那江婕妤短暂的接触来看,这种法子不像是她能想出来的。
先是知道静妃要做鲜花饼,对刺玫动了手脚,然后再在和面的面粉中放了乌头。这般费力不讨好的法子委实没必要。
若是江婕妤真是想除掉她和沈才人,为什么要用两种毒去害两个人,而不是干脆下一种对两个人都有用的毒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两个凶手,他们想害的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沈才人,其中一个人刚好借了另一个人的东风,顺利地将自己摘干净。
只是,要害她的人还挺多的,但是要害沈才人又是为何呢?
若说江婕妤不喜欢沈才人,出言谩骂,她信;但若是说她不喜沈才人便要对沈才人下死手她是不信的。
只怕又是一个被死神抽签抽中的替罪羊。
孟清瑜正在心里暗暗替江婕妤惋惜,正好有人来报:“主子,许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来得正好,孟清瑜心中的一些疑惑也就只有许哲能回答一二了。
“快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