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溫孤儀收起扇子,敲打著自己掌心走上前來,「不過與你閒聊兩句,何必惱成這樣。」
「你都要大婚了,是喜事。」溫孤儀容色愈發清貴溫潤,眼皮壓過,眼角微揚,便是一副極親和的模樣,「朕給裴湛的第二道旨意,是讓他去接金光寺里你的族人。如此,讓你雙喜臨門。」
蕭無憂看他一眼,無聲卻再直白不過的意思。
你這般好心?
「不信,你得空傳他,自己問去。」溫孤儀抬眸掃向殿外,蹙眉道,「何事遮遮掩掩?成何體統!」
蕭無憂聞聲望去,是方才的內侍監。
「擾了陛下和長公主,奴才罪該萬死。」內侍監匆忙上前跪下道,「時乃裴將軍守候多時,奴才想給他傳個話,又見陛下同長公主相聊甚歡不敢打擾,如此一時在殿外猶豫!」
「裴將軍現在何處?」溫孤儀問。
「回陛下,裴將軍在偏殿等候。」
「傳!」
溫孤儀看了眼蕭無憂,回了正座,「你無事可以歇下了。」
蕭無憂轉瞬明白了一切,不由往外頭看去,又回怒視溫孤儀。
他是故意的,讓裴湛在偏殿聽了這些話。
「留下也行,且看看他可還願意往洛陽走這一趟。」溫孤儀話語落下未幾,裴湛便踏入殿來。
蕭無憂尚且站在殿門邊,裴湛進來時與她擦肩而過。
「臣拜見陛下,拜見長公主。」往御案走近兩步,裴湛恭謹行禮。
「免禮。」
「謝陛下。」
裴湛起身,蕭無憂往回走了兩步,在他身側的榻上坐下。
「何事,讓你去而又返?」溫孤儀開腔道。
「是為前往洛陽金光寺一事。」裴湛話語直白落下。
溫孤儀和蕭無憂的目光同時凝在他身上。
想的亦是一樣的事宜,裴湛大抵不願走這一趟了。
故而蕭無憂只一瞬便收回了眸光,而溫孤儀則有些自得地望向她。
然卻不料,裴湛繼續道,「陛下旨意上未嚴明前往的時辰,和回來落腳處,臣方來此請示。」
蕭無憂一下紅了眼,只是未得他餘光接上。
只有他繼續回應溫孤儀的話語在耳畔繚繞,「臣自然要前往護行的,那處人皆是臣未婚妻子的至親,自當前來觀禮。」
蕭無憂垂下眼瞼,砸下一顆滾圓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