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纡尊降贵给他买了药,居然不领情?
宋屿垂下眸子拿起锄头继续干活:“我不需要,帮你打水是因为我说了重话,除此之外我们不需要有其他牵扯。”
他的话刺耳又现实,一副想赶快撇清关系的模样让人气结,江素气极反笑刚想要发火时刘金花正好笑眯眯地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
宋屿放下锄头拍了拍头发上的黄土,随意舀了一瓢水洗了洗手。
没有再给他眼神,她随手把塑料袋扔在垃圾桶里,径直进了屋。
他瞥了一眼垃圾桶,跟着江素进了屋后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面糊糊,蹲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大抵是饿得狠了,三两口就吃完了。
杨福贵怕他没吃饱,抬手招呼着:“屿娃子再吃一碗,还有洋芋,多吃几个。”
他摇了摇头,走回来把碗筷放在桌上:“吃饱了叔,我回去了,明天再来。”
江素自然是看不上这些饭菜的,她面前摆着的和他们的不同,乡里做不出这种味道,都是杨福贵每天去镇上给她买来的,鸡鸭鱼样样齐全,只不过她没什么食欲,动了几筷子就没再吃了。
她看着宋屿的背影没说话,干了一天体力活,喝了碗稀得能看见人影的玉米糊糊能吃饱?
鬼才信了。
杨福贵也没有再劝,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不用来的这么早,毕竟是乡里乡亲的,哪有那么严格,天天早上天不亮就到了。
宋屿已经走远了,在门外随口应了一声。
话虽如此,可第二天他还是早早的就来了,干完了自家的农活后,还不到六点吃了一个馍馍就开始继续还没挖好的水窖。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早已经饥肠辘辘饿得胃里直泛酸水,不过今天宋屿自己带了吃的。
刘金花喊吃饭的时候他没有进去,自己坐在门口啃干巴巴的蒸洋芋。
杨福贵知道他固执的性子,也没有为难,只是留了一碗饭菜温在厨房,告诉他下午饿了可以去吃。
起先他不愿意要工钱,现在拿了工钱肯定是不愿意在这儿吃饭的,他有自己的原则,不愿意轻易打破。
一顿饭吃的安静,江素照例吃着她与众不同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可她一样吃不了多少。
每回只有她吃饱下了桌才有人敢动筷子吃那些专门给她准备的食物,乡里人节省,生怕这些好东西都糟践了,反正倒了也是倒了还不如吃下肚。
江素放下筷子坐在餐桌上发愣,一张精致的脸像绝美的艺术品,与这个灰扑扑的屋子格格不入。
“江素姐你咋咧?”
见她发呆,杨雪莲纳闷地看着她。
她弯唇一笑,亮晶晶的杏眼若有似无地飘向门外:“没什么,只不过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小时候她捡过一条流浪狗,可能是被人类虐待过,那条狗没有办法全然相信任何人,给它食物也不吃,每天固执地扒垃圾桶找东西吃,经常把花园弄得一团乱。
按理来说这样的狗一点儿也不招人喜欢,可是它却长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眼神干净澄澈,可爱的让人舍不得凶它。
她看着坐在门外的宋屿,忽然觉得他有点像那条狗,同样的倔,同样的执拗却又简单。
不是他的东西就不要,永远只拿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江素眨了眨眼,终于是起了些逗他的心思。
把一个无欲无求始终保持原则的人拉入另一个世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很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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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村长家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张景暄借着翻修学校宿舍的由头找了过来,看见江素时故作惊讶,杨福贵这才知道村里唯二两个‘城里人’昨天已经见过面了,他笑着随意介绍了一下随后狠狠地夸了通张景暄,说他是难得的好老师,很少有人能来这山村里支教长达半年的,大部分一两个月就受不了走了。
这里生活太苦,一般人坚持不下去,可是他却坚持了好几个月,村子里的学生也特别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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