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不吃要坏了。”
叶书良说,“即便是熟肉,也再拿去烧一遍。生牛肉……谁会做?”
林行远:“煮个肉谁不会?我来!”
等方拭非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煮肉了。准确来说,是已经煮好了。
她往搭起来的大锅里一看,说道:“你们这煮过头了吧?”
“咬不动。”
顾泽长捂着牙说,“再炖一会儿。”
方拭非嘀咕说:“浪费柴火。我这辈子都没吃过咬得动的牛肉。”
这锅牛肉一直炖了一个下午,都没能煮软。
到晚饭的时候,林行远与顾泽长这两位傻子,不得不忍痛相信方拭非说的是对的,不忍心丢,也不想再浪费柴火,直接吃了。
两人坐在夕阳下,身上一侧披着橘红色的晚霞,咬得面目狰狞,一口一口地嚼。
第二天起来,牙齿疼,牙缝卡肉。腮帮子也疼,形容憔悴,不敢再吃硬的东西。
方拭非和叶书良翘着腿在一旁冷笑。
该。
长长教训吧。
“谁杀的牛?”
顾泽长说,“杀牛犯法的呢。”
林行远:“对。”
过两日,就是祭祀。
叶书良跟方拭非时常呆在书房里,翻阅县内积留的文件。
顾泽长不明白。县内近两年的数据都没有记录,收缴的田税少的可怜,再翻阅前面的账册又有什么意义?
林行远习惯了在院里一个人玩,加上他武艺高强,去哪里都没什么危险,随意在河边跟城里闲逛,没人陪也可以自娱自乐。倒是苦了顾泽长,被侍卫逼着留在衙内,无所事事,寂寞无奈。
祭祀当天。早上吉时祭天,下午跟晚上都是庙会。方拭非提前说了,带顾泽长出去逛逛,顾泽长便一直记着这事,兴奋难耐。
他觉得能跟方拭非等人来真是太好了。这里的日子虽说危险,却比他在京城还快活的多。方拭非不会责骂于他,也不会对他冷言冷语,要换个人,恐怕早数落他不务正业,将他骂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好。
方拭非见他兴奋难耐的模样,笑问道:“殿下,开心吗?”
顾泽长点头:“开心啊!”
方拭非问:“那您除了开心,还知道什么了吗?”
顾泽长愣了下:“该知道什么?”
“来何山县这么长时间,您看见什么了呢?”
方拭非说,“从进城门起,我们来了也有四五天了吧。”
顾泽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总算还是来了。
他说:“我……我都没有出去呢。”
“没有出去,也可以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啊。”
方拭非继续保持着笑容,摊手道:“我跟叶郎中也没怎么出去。”
林行远和叶书良等人一起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