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共四个字,没一个字的灯是全的,“狱”
字儿还半掉不掉地斜挂着,江叙都怕哪天刮阵风,他们医院的急诊科又要多个病例。
那字上的彩灯更是辣眼睛,荧光绿和荧光粉交错盘织,仿佛下一秒就有红灯区的老板出来拉客。
“这是正经地方吗?”
江叙往后退。
沈方煜闻言也看了一眼,煞有其事道:“这不挺漂亮的,颜色多鲜亮。”
江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里闪过一个疑问。
就沈方煜这审美,究竟每天是怎么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的。
门口的酒保早已经注意到了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见势不对赶紧出来招揽道:“两位帅哥来玩儿呀,这方圆百里可就我们这一家酒吧,过了这儿就没别处喝酒了,今天全场酒水还打一折——”
江叙忽然抬脚往前。
“这你就被说动了?”
沈方煜意外道:“江医生这么差钱?”
江叙头也没回地对他说:“因为你只配喝一折的酒。”
沈方煜:“靠。”
好在地狱酒吧里面并不像它那个妖艳贱货的招牌一样离谱,就是普通的酒吧,还有卡座和包房。
反正打一折,沈方煜照着酒水单一通乱点,直接把俩人之间的桌子给摆满了。
江叙抱着手,端坐在沈方煜对面,正装领带,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法庭谈判,沈方煜蹭地站起来,坐到江叙旁边,“一起喝啊,别客气。”
江叙偏头避开他,一点儿多余的目光也不想给桌上那些花花绿绿的酒。
忽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过来,单手撑在沙靠背上,对两人举了举杯,“帅哥,愿不愿意一起喝一杯?”
沈方煜直接道:“不愿意。”
“我又没问你,”
那人目光径直越过沈方煜,对江叙道:“帅哥,你可是今天酒吧里最对我胃口的男人了,”
他的眼神露骨而僭越地从江叙身上掠过,最后停在他紧扣的衬衫领口,“扣这么高,不热么?”
沈方煜直接往前探了探身挡住他的目光,“要你管。”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见江叙没有回答,眼里对沈方煜多了些挑衅,半晌,他又转向江叙:“honey,不如去我那一桌怎么样?”
“谁他妈是你的honey,”
沈方煜被他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俩都纯直男,麻烦你自重。”
“你是他什么人啊?”
第三次搭讪被打断的男人终于怒了,那副强行掐出来腻死人的腔调终于变得正常,“他都没说话呢,你在这儿一句接一句的,我说你要不是他男朋友就赶紧上一边儿去。”
沈方煜翘起二郎腿,“我是他情敌加竞争对头,找他寻仇的,有问题?”
那男人不相信地去看江叙,后者点了点头,“他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