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跟人聊天儿了?”
毛纪兰说。
“母亲,说一句话不算聊天。”
邓昆仑忍着怒气,厌烦的说:“我还要工作,您请回吧!”
这要家里那几个土生土长的,毛纪兰早大耳刮子呼过去了。
但这个不行,这个是她从小送出去留学回来的,在他身上花了五个大洋呢,养成了洋脾气,不能呼,只能顺着毛捋。
保姆从屋里出来了,也插言说:“这家里是该有个女主人了,汤毛和那个真泥啊,本身一副洋不洋土不土的长相就爱招人打,偏爱往外跑,跑出去就是挨打,是得有个女同志替我盯着他们,我觉得吧,咱们博士年龄也大了,小女孩们子就算了,脾气大,不好伺候,找个结过婚,带娃的女同志也不错啊,年龄大的女人会疼人。”
这不胡扯吗,毛纪兰瞪了保姆一眼:“干你的活儿去。”
回头,她要跟儿子使杀手锏了:“就不说汤毛和真泥了,组织给你安排了多少女同志,你一个都看不上,孤身一人,这样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别人会说你没有踏实下来,认真报效国家的决心。你没听说吗,搞核工业的那三个钱博士,现在相继都要下放,你跟组织对着干,是不是也想去住牛棚?”
说起下牛棚这件事儿,邓昆仑的眉头不由的紧锁到了一起。
“这是对科技行业的侮辱,更是对生产力的摧毁,其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早晚这个国家得为了这个错误的决定而痛心疾首。”
毛纪兰才不管儿子嘴巴里往外吐的,这些洋绉绉的话,她只知道一点:儿子必须找个对象,赶紧结婚,她要抱孙子。
“孙紧说了,有一个年龄比你小着三四岁的女同志,明儿见个面吧?”
毛纪兰又说。
邓昆仑捏了一下眉头,终是不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让那个女同志跟你见面。现在这情形,组织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不然你就是等着进牛棚。你看我是个没文化的土老太太,但要不是我这个土老太太和我婆婆当初花了五块大洋送你出国,可没今天的你,我还有仨儿子全指望着你呢,你要因为跟组织对着干下了牛棚,我就到你爸,你奶坟上哭去?”
毛纪兰大手一挥,武断的说:“明天就给我去相亲,立马!”
老太太说一不二,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
……
孙紧这天晚上没回来,苏樱桃一个人睡了一晚上。
她其实码不住那个大大咧咧的孙紧能不能把事儿给搞定,但也没办法,只能等。
吴小兰和另两个姑娘早晨起来,打了早饭,几个姑娘今天看起来,气压都很低啊,看苏樱桃要去打饭,吴小兰问:“你是不是也被通知要回原单位啦?”
相亲成功,可关系着一个正式工作名额呢,另外两个姑娘也抬头看着苏樱桃,显然,没通知走人的,估计就是还有希望的。
五进一的游戏中,莫名其妙的获胜,对于其她几个比较残忍。
“我还不知道呢,我先去打饭。”
苏樱桃说。
出了门,苏樱桃去了趟昨天去过的百货商店,这会儿她兜里就剩下三块钱了,这亲要相不成功,家她都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