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听月情绪激动,狠狠抹了下眼睛,抖着手拉拉链,嘴里反反复复嘟囔“死小孩,不爱惜身体”
。
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她又急又气。
泪眼模糊间,有人将衣服披在她身上,手被握住,掌心的热度温暖了她僵硬的指尖。
她指尖勾了勾,没抬头,“陆先生,您照顾小信吧,不用管我。”
祝承信插话,齿尖打颤:“也也也不用管我。”
乔听月瞪他,红红的眼圈没有威慑感,像只被抢了白菜叶的小兔子。
陆忱的衣服足够罩住乔听月,衣摆坠在小腿处,尤不放心往中间拢了拢,“自己穿袖子。”
说着,他转身给祝承信拉拉链。
祝承信是真的冻僵了,不然也不会同意穿这件鹅黄色的羽绒服,更不会干等着舅舅给他穿衣服。
他小声道:“舅舅。”
“嗯。”
陆忱把拉链拉到头,羽绒服有点小,但外观看不出紧绷感,他没责怪祝承信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连累所有人大半夜满城寻人,只缓声道:“回家再说。”
祝承信和乔听月跟着保镖下山,她一步三回头。
墓碑前,男人半蹲着,抬手拂去照片上的灰尘。
瞬间,心房被悲伤和酸涩填满。
乔听月怔怔捂住心口。
她好像,看到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狗。
晚安
瘦弱的身体被冷风摧残许久,放松后根本支撑不住,回陆家的途中,祝承信就睡着了。
乔听月转身看向后排,少年长长的四肢蜷缩着,身上穿着她的鹅黄色羽绒服,多亏他长得白净,不然看着怪辣眼睛。
收回视线,她给陆建业发消息,着重描述了祝承信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婉提醒他不要因为悲痛和怀念而伤害祝愿唯一留下的亲骨肉。
发出去的时候,她心中忐忑不安。
她作为一个外人或者说旁观者,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是两个失去至亲的可怜人明明可以互相依靠,却偏偏将这份情绪变成愤怒刺向对方,她于心不忍。
陆忱注意到她的动作,“给我父亲发消息?”
乔听月握住手机,“嗯,希望他不会因此辞退我。”
“不会的,”
陆忱微微垂眸,“我父亲想和小信修复关系,只是抹不开面子,希望小信主动破冰,小信……”
他放低声音,“小信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妈妈,真相揭露前已经产生了自毁倾向,和他祖父吵了几次之后,找到了新的情绪出口,转移出一部分愧疚,责怪祖父没拦住妈妈。”
乔听月了然,清官难断家务事,祖孙俩的相处方式也算是默契使然了。
“嗡嗡——”
手机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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