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溪越听越觉得蹊跷,可孙皓却坦然道:
“哦,我都说了,不过是个没名没姓的江湖小辈,同我一般,师妹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孙皓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却忽然又转身看向赵兰溪,笑着说:
“对了,你可以叫我明昭,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话音未落,他便再次转过身去,双手倒背在身后,慢悠悠地离开了。孙皓心里明白,他与师妹虽相处得不多,可师妹的性子他已十分了解,这个师妹警惕性极高,他方才只问了一句棺材的主人,她便已经心生不悦,不管那棺材的主人是不是沈浩存,她都不会多说半个字了。
只是,他并不想为了这件事与自己的同门师妹大动干戈,想找沈家后人有一万种方法,楚王那边也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搪塞过去,他实在犯不着伤害了自己人。
眼看着孙皓已经下山去了,赵兰溪却留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
“没名没姓的江湖小辈……”
赵兰溪看着地上的“兰溪”
二字,忍不住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么巧……他朋友的女眷也叫兰溪,可赵瑾也不能算是没名没姓的小辈,况且……我也从没听赵瑾提起过明昭这个名字……那么,他说的朋友到底是谁呢?”
赵兰溪心中疑惑大增,她觉得这个师兄的身份开始变得可疑,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再见一见赵瑾。
这一夜,赵兰溪睡得并不安稳,可谓是辗转反侧,梦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和乱七八糟的人。她一觉醒来,却又记不得具体梦见了什么,只是刚洗漱好,便听到云松在门外大叫:
“师父,师父,不好了!”
赵兰溪打开房门,只见云松正一脸惊慌地朝她跑来,左手举着一支长箭,右手捏着一张信笺。
“师父,你看,这是弟子今早在山庄大门前不远处的空地上现的!”
赵兰溪接过云松手上的信笺,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行簪花小楷:
交出大梁洗冤录,饶你不死。
云松也凑上前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师父,这……难道是我们暴露了?这人是谁,莫非他们已经杀上山来了?”
“不可能。”
赵兰溪平静如水般笃定道:
“他们若是有本事穿过黑松林,就绝不可能再用信笺传话给我,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们已经知道我藏匿于此,却苦于无法破解黑松林的机关阵。”
云松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
“对呀,师父埋藏在黑松林里的机关带有暗器,若是硬闯不小心碰到那些机关,触了暗器必定会有人伤亡。”
赵兰溪收好信笺,又拿过云松手上的长箭,仔细查看了一番,那箭羽寻常,剑身上也没有任何标志,想来是私自打造的兵器,为防被人识破身份的。
“就是这支箭把信笺射到山庄门前的?”
“是的,弟子今晨在山庄前洒扫,现这支箭已经被射入泥土中了,箭身上就绑着这张信笺。”
赵兰溪顿了顿,冲云松吩咐道:
“通知小桃,去机关暗室里藏好,一旦现有陌生人闯入山庄,直接射杀,不必留其性命。”
“师父,那我呢?”
“你立刻随为师去一趟黑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