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戴上耳机,很快“叮咚”
连接成功;捏着另一只耳机的手在右耳忽的停顿;池也按动黑笔,还是将右耳戴上。拿起手机,对准书页上那规整的二维码扫描,耳机里实时蹦出“sectionadirection:thissection…”
但是嘈杂的只有左耳,右耳机依旧沉静。
池也稍稍郁闷,但耳中英式女音流畅继续,无法多想,她只得深呼吸提起神,紧握黑笔开始在题干上圈点关键词。
各种单词混乱滚进左耳中,在脑中构建成词不达意的句式;而右耳是掉线的安静,好像连心跳都可以细数;稍一卡壳便牵连一篇听力都混沌。
池也掷下最后一个“a”
,左耳终于也落得个清净与右耳相伴。
拿起红笔翻开答案,她又深呼吸,低下头开始批改;幸而正确率还算是在上升,即使缓慢。
合上笔盖,摘下耳机,池也郁闷地看着掌心中躺着的两只款式相同的白色耳机。
一只左耳,一只右耳。
左耳属于她被命名为“渔鱼”
的蓝牙耳机。
而右耳是感应不灵的陌生耳机,与她的“渔鱼”
并不来电,但会在某个瞬间中在右耳道忽然播放出音乐。
会是“iwannafeedwithherapuppy≈acat”
;也会是“sweetchildo’e”
;但有时也会是稍显风格错乱的“thewateresdown”
耳机早已默默进化成外戴器官,也成为了池也渐渐不可或缺的日常生活标配。
初高中时期是戴着耳机来磨耳朵练英语听力,蛮应试的目的;偶尔也会偷偷夹带几盘于英语无关的磁带,又或在堆满“xx联考英语听力”
“xx练习卷配套听力”
的p3播放列表中添加几首歌曲。
大学后,分不清来意的话语嘈杂,她只默默又戴上耳机。
在倒唱如流音乐声中,一切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音乐列表久不更新,酸涩的青春期亘古,独来独往是常态;而左右耳道中的哆来咪驱赶噪音,将池也还给自己。
但还是有变化的,比如:在口袋中纠缠不清的有线耳机已进化成蓝牙耳机。
本就是较为沉闷的性子,用外婆李小芬的评价就是“半天也不见能憋出三句话来”
,再遇见隔绝一切嘈杂的耳机,池也就更沉下来了。
就像羽毛轻飘飘沉进水底。所有声音隔着澄澈池水,都模糊,都被泡软。
于是只剩心跳。
可池也拿错耳机了。
但是如果严谨一点的话,应该是:池也“被”
拿错耳机了。
右耳闷不作声后,池也也想过索性只戴左耳,但音乐是不清晰,人声是嘈杂;干脆将右耳又戴上,反而更安静些。
但偏生右耳耳机并不是坏了,于是总会在捉摸不透的时间,信号灵敏地为左耳的抒情歌曲伴以陌生乐曲。
左右耳激情博弈,池也先认输。
垂下头,池也呼出口气,开始回忆这略显糟糕的一切。
故事是很落俗套的阴差阳错,但好像因为另一个主角而显得有点波折。
池也猜,右耳应该是属于他的。
伸手拢了拢披散的头发,池也皱着眉,想复述想分析,但是却找不到清晰路径,愈发郁闷,眼睫毛伴随心绪一同低敛。
或许按照下午复习的新闻“五w”
要素来描述的话,事情好像会清楚一点。
who—…周逾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