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们没有往城里去,而是县城擦边而过。
莫凡心想:这就是做土匪的下场,带着肉票赶路,连县城都不敢进。
四当家带着他们走了十来里地,一直走进一处密林里面,这才停了下来:
“潘和家里是做烧锅的,潘家的高粱酒在这带很有名。
我在潘家村找了一个线人,把要钱的信送了进去。
五千块大洋!
那边听说是镇九州的人,已经答应下来了!”
莫凡非常奇怪:“你就这么随便找个人,他就愿意做线人?”
几个姐妹对老八的无知早就有清醒的认识,听了他的问话也不奇怪。
四当家就算是外号叫做冷面阎罗,都不得不给老八解释一下:
“这个人也不是随便找的,这个世道乱。
每个村里总有些人的门道与众不同,这样的人黑白两道通吃。
稍加打听就知道了。”
“这些人就是村奸了!”
莫凡明白后,立刻总结了一个词。
“什么叫村奸?”
“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奸细,帮着外人祸害自己人。”
“不愧是留过洋的人,就是会说话。”
老七看向老八的眼光中都冒出星星来了。
……
潘世仁世代以做烧酒为生,祖上逃难过来,在这里已经上百年了。
祖上一直不停地买地置业,凭借着烧锅的秘诀,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的。
到了他这一代,一切都变了,姐弟七个,他是老小,前面六个都是姐姐。
他成亲之后,老婆不停地下崽,可惜生下来的全是女儿,到了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儿子。
一家老小把这个儿子当做掌上明珠,当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这样宝贝的独子竟然在去年九月被胡子绑票了,胡子报号草上飞要赎金两万大洋。
两万大洋的赎金,把家里的院子和烧锅作坊全部卖了,都凑不起。
潘世仁犹豫着找中人去跟草上飞谈价的时候,人家竟然走了。
想到自己就此绝后,潘世仁大病一场。
这场病一直到年后才有点起色。
这病刚刚好一点儿,就看到布告说草上飞那伙土匪被郝探长在万宝山给打散了,草上飞也死了。
潘世仁怀着一线希望带着钱跑到万宝山,找到郝探长打听肉票的事情,郝探长一口咬定:
只有土匪,没有肉票,一个肉票都没有!
郝探长认为土匪已经撕票了。
才大病一场的潘世仁回到客店的时候,没精打采的,感觉自己已经没有活下的意义了。
还是跟来的老伙计潘强悄悄告诉老东家:草上飞那伙土匪根本不是郝探长去清剿的。
是一伙叫做镇九州的女土匪给打死的,郝探长只是去收了个尸体,拿了人头回来报功。
那伙杀上草上飞的山寨,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劫走了的胡子,报号叫作镇九州。
就是这伙胡子,隔天又把赵家院子砸了!
“这伙叫做镇九州的土匪,听说全是女人,养着一个小白脸,厉害得很。
县城也有布告通缉她们的。”
听到伙计这么说,潘世仁又有了一点期望。
到处打听着,最后还到三河子赵家去拜访过。
听到赵老三亲口说出来:草上飞就是镇九州那伙人打死的,并且她们确实是一伙女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