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楼梯间,一道黑漆漆的身影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全身哆嗦着,仿佛犯了羊癫疯一样。
“苏教授,你可算回来了……”
京大医学系教务科工作人员张嘴就带上哽咽之声,身影更是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看得苏禾生怕这人赖在她门口。
苏禾一边开门一边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赶紧进屋来。这屋子是清大刚分下来的,连个烧水的家伙都没有,你就直话直说吧,到底是有什么事儿,我这还没收拾屋子呢,不方便留人。”
教务科工作人员借着外面的路灯照进窗子来的光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格局,忍不住和京大分给自己的小屋做了一个对比,然后……他越发心塞了。
“苏教授,您大概忘了,今天您还没告诉我要教什么课程呢!我咨询了一下系主任,主任说在代课这方面,系里给您开绿灯,只要您选中的课程,我们都尽力配合协调。”
“如果您觉得系里在课程安排上有什么欠缺的地方,也可以同我们提出意见来,我们这边以最快的速度申报检查,只要上面审批通过,咱系里绝对不卡……”
教务科工作人员眼神殷殷地看着苏禾,生怕苏禾拒绝。
现在的苏禾虽说还在京大医学系挂名,但人家已经住进了清大的教职工宿舍,亲疏远近一眼便能看出来。
京大医学系教务科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被苏禾拒绝后再死磨硬泡一个小时的准备,不料苏禾却没有提半个拒绝的字,而是十分通情达理地选择了一门三个学分的《临床诊断学》,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临床诊断学》并非学好理论知识就能做到的,既然系主任给了我提意见的权力,那我就提一个意见吧。我要求这门《临场诊断学》开设相对应的实习课。实习课安排两个学分就好,不过这门实习课的上课地点不在课堂,而在医院的各个诊室。”
“除此之外,我还有个要求,那就是将《临床诊断学》以及《临床诊断学实习课》划分进入医学生的必修课里。身为一个医者,想要为病人治病,必须能够准确判断病人的病因所在,之后方可对症下药。”
“是药三分毒,如果连病因都诊断不出来就瞎下药,那与投毒没有任何区别。还有就是课程的考察方式,也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分为笔试与面试两部分,各占总分数的百分之五十。”
“笔试用来考察基础知识的扎实程度,面试用来考察学生的实际诊病能力,而且我的这门课程里没有所谓的优秀、良好、中等与合格、不合格之分,只有合格与不合格,最终成绩达到九十分者,算合格,达不到九十分者,算不合格。”
教务科的工作人员噎了一下,他忍不住心中庆幸,得亏他早出生了几年,不然万一让他遇到一位和苏禾这样‘存心让学生毕不了业’的老师,怕是现在的他已经回家养猪去了。
“苏教授,您看着条件是不是有些苛刻了……毕竟学生的天分不同,哪怕都用功学习,最后学到的东西,收到的效果也都不同,九十分算合格有点难为学生啊……”
教务科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说。
苏禾冷冷一笑,一句话就将教务科老师的话给堵死,“可以考上京大的学生,天分能差到什么地方去?现在他们在学校里被难为了,总比之后医死人,身败名裂被家属撵着打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