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和顾爸爸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异口同声地问,“就是那个捡到你的小姑娘?她在山里打到了野猪?”
那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要不要这么剽悍?
顾长铮点头,“苏禾挺有本事的,她不仅打到过一次野猪,打到很多次呢,我们吃的这些卤肉是第二次打回来的。”
顾妈妈和顾爸爸被顾长铮的话震惊地无以复加,过了许久之后,顾爸爸神色木然地挟起一筷子素菜来放入嘴中,嚼着嚼着,顾爸爸的脸色就变了,扒了几口米饭就将筷子放下,再也没动那些荤菜和素菜。
顾爸爸心里直嘀咕,“这火车上的饭菜怎么这么难吃,肉菜吃着索然无味,素菜吃着就像嚼草杆子一样。”
顾妈妈吃了几口也放下筷子,看着仅剩下一点点卤汤的罐头瓶子直叹气。
来的时候她一心记挂着顾长铮,胃口不大好,吃什么都兴致缺缺,现如今顾长铮找到了,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没了,她胃口大开,感觉再给她三罐头瓶子卤肉都可以吃得下,问题是……卤肉没了。
顾妈妈心里那叫一个惆怅,她托着脸看向窗外,低吟道:“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卤肉香里忆平生。”
顾长铮震惊脸,“……”
纳兰容若如果知道他的《浣溪沙》被顾妈妈改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顶开棺材板爬出来找顾妈妈谈论风花雪月。
顾爸爸却是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毕竟结婚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顾妈妈时不时抽风式的伤春悲秋了。
较之于尝过卤肉后仍觉得不满足的顾妈妈和顾爸爸,车厢里的其他人那才叫一个煎熬!
明明花了大价钱买上餐车的饭菜,原先前几口吃着还算顺嘴,毕竟餐车上的饭菜是大师傅做的,肯定比他们自己家做的家常菜要好上不少,问题是没吃了几口就闻到那勾人味蕾的卤肉香,原本觉着味道还算不错的饭菜也失了味道。
之前已经买到饭的人只能一边吞口水一边吃自己的饭菜,那些没买到饭菜的人则是主动招来餐车,点名要吃卤肉。
火车上确实准备了卤肉,不过卖的不怎么好,餐车服务员见这一整节车厢的人都要卤肉,眼里精光大放,她总算能够把那块卖不出去的卤肉解决掉了。
“好的好的,火车上有卤肉的,我现在立马就去装盘!有几个人要我就拿几份,我看想吃卤肉的人不少,怕是卤肉不够卖,要不想买卤肉的人先把押金付了领个号儿?一会儿按照领到的号儿从餐车上拿卤肉。我把我的胸牌挂在这儿,你们就不用担心被骗了吧!”
一手交胸牌一手交定金,推餐车的服务员手中捏着一沓厚厚的钱飞也似的跑了,再回来时,餐车上已经放满了切好装在泡沫饭盒里的卤肉,被卤肉香勾得坐不稳的那些乘客一窝蜂地涌了上去,你一盒我一盒,分分钟就把餐车上的卤肉全都拿空了。
推餐车的服务员也不着急着走,她靠着餐车把收到的钱点了点,确定没有出任何问题这才准备离开,不料突然冲出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来,伸着胳膊将她拦住,瓮声瓮气地对她说,“你这卤肉不对,不是我们要点的那种卤肉,赶紧换,老爷子等着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