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奴才不敢随意放人进府,便过来问主子的意思。
“我去看看。”
邢炀见周祁起身打算跟着他一块儿,周祁正愁他太吵不好赶人,这会有理由离他远些,哪能再让人跟着:“我去即可,这等小事无需麻烦表弟。”
叫邢炀安生用膳,邢炀见他拒绝,而且人已经到了门外,也不好硬跟着,老老实实坐回席间,顺便收获周夫人的几声冷哼。
“皇上怎么来了?”
身边也没个奴才跟着,还下着雪,就站在外头干等,这般冷的天,也不怕冻着。
褚君陵笑笑,任由周祁替自己将氅披沾的雪穗抖落,顺势凑过脸去偷了个香。
“没个正经。”
周祁嗔怪瞪了眼,也不避讳下人,主动握过褚君陵的手给他取暖:“正是饭点,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去了趟侯府,顺路来看看将军府的伙食。”
“照这般说,皇上还是算着时辰过来的?”
“可不是。”
褚君陵煞有其事点点头,直往周祁身上靠:“御膳房的奴才今日罢厨,朕特意来小将军这儿蹭顿饭吃。”
自家人何须见外
“那些奴才好生大胆,竟敢饿着皇上。”
瞧褚君陵装得一身可怜,有些没眼看,明是威慑天下的君主,非得做这无赖样,让那些言官瞧见不定要怎么弹劾:“藐视天子可是重罪,御膳房的奴才明矩不尊,皇上可不能容着。”
“朕回去便摘了那些人的脑袋。”
又说御膳房也一并撤了,往后好日日来将军府蹭饭,周祁越听越不着调,懒得顾他。
本想将人带回房中,让厨房重新做些饭菜送去,褚君陵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非要去和众人挤一张桌子。
周祁无奈,试图劝他改变主意:“皇上这时候来,爹娘都快用过了,剩饭剩菜皇上也吃得下?”
“无妨。”
褚君陵非不听,直拉着他往膳厅走,口中振振有辞:“自家人何须见外?府上不是还来了亲戚,朕是你相公,也算这周府半个主人家,于情于理都该露露面。”
周祁眼皮跳了跳,见褚君陵真没拿自己当个外人,竟无言以对。
“皇上当真是不害臊。”
自家人面前害什么臊,两人再亲密的也尽做过,周祁脸皮薄就罢,若他也处处不好意思,恐是两人到死都躺不到一张床上。
褚君陵歪理邪说一大堆,周祁说与不过,闷自尤他牵着走,等进屋前将手挣开,看褚君陵不满也不管他,先一步进了屋。
双亲皆在,外说还有邢家姐弟俩看着,私底下亲热尚可,人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回来了?”
周夫人刚落筷,看周祁进屋忙让下人添了碗热饭:“桌上的凉了,娘让厨房重做了些,你先吃两口饭垫垫,菜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