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棠闭了下眼睛,再张开的时候,他已经适应了此时的状态。
他稍微后撤一段距离,目光先下垂,看见缠绕在对方和自己腰间的锁链;接着再抬起,看清楚对方比划出的两根手指。
对方再次重复:“现在感觉怎么样?看得清楚这是几吗?”
这么简单地问题,懒得回答。
脑海控制身体,易白棠冷淡移开目光,沉默地看向禁锢着自己的空间。
一厅一室的房间里,到处都杂乱不堪,香烟的厌恶笼罩了半个屋子,就在易白棠前方不远的位置,一张牌桌前围了三个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打着扑克。
“杂色!”
“同花!”
“荷派!”
“我赢了!”
忽然之间,一个背对着易白棠的人哈哈一笑,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其余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随之响起,室内堪称乌烟瘴气,易白棠脑海中的晕眩却随着嘈杂沉淀下来。
他记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了。
他晚上去便利店买盒饭,被人一棍子敲晕了,然后——
易白棠的手摸到了自己腰上冰凉的东西。
他伸手抖了一下,哗哗的铁链抖动声随之传进耳朵里。
然后,他就被关在了这里。
“别——”
被锁在旁边的人连忙开口,但不等他的话说完,一声怒喝已经从前方传来:“吵吵吵,吵什么!”
坐在前方麻将桌边输了一下午的绑匪心情不爽,抓起放在房间角落的棍子,跨过三两个大步,已经来到了易白棠跟前,高举木棍,就要打下来——
一眨眼之间,手臂粗的棍子就要落到身上,易白棠眉心猛地一簇,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棍从头上落下。
正是这时,刚刚还在他眼前像兔子耳朵一样摇来摇去的两只手指猛地向前一跳,一只胳膊横在他面前,挡住了落下来的棍子。
木棍与肉体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商怀砚倒抽一口气,半条胳膊都没了感觉。
他也没怎么掩饰自己的痛楚,一边抽气一边笑着和绑匪侃起来:“大哥别气,您看他这倒霉的,好好出来买个东西就被一棍子被砸破脑袋,昏了大半天现在才睁开眼,还不知道清醒不清醒,您和他计较什么啊?不如给杯水让他喝两口,保证安静下来,怎么样?”
易白棠与绑匪的注意力都被这横插出来的金主给吸引了。
绑匪哼笑一声,看商怀砚俊俏的模样不爽,蹲下身来用手扇扇商怀砚的脸:“我的好老板,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考虑别人?”
商怀砚不惊不怒,心平气和,特别善良地冲绑匪笑了笑:“几位大哥的做法我其实特别能够理解,也十分赞成这种做法,大家均均贫富,社会的矛盾就少了,社会的矛盾一少,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绑匪:“大老板还真看得开啊!”
商怀砚:“我是发自真心这么想……”
“你和他说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