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遇到魏谌后,很多东西就此有了雏形。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生日,什么是愿望——
什么,该被称为未来。
***
在之后的活动中,越川都没有找到和池野接触的机会,他的试探只好就此作罢。
临近傍晚,他从淋浴房中走出,顺手套上一件常服。左拐离开宿舍区域,登上三层。在那儿有着魏谌自己的休息室。
来到三楼走廊时,他根据记忆找到了那扇门。屈起指节,在右上角一副农神油画的注视之下,敲开了虚掩的房门。
“进来吧。”
屋里的人不知是不是乏了,声音懒洋洋的。隔着门板听上去都有些困倦——越川想起他手上的伤口,那不致命,但他应该多休息。
男孩心神不宁地推开门,脚步在朦胧的黑暗里徘徊了接近二十秒。
屋子里没开灯,茶几差点撞到他的小腿。他扶好险些摔到地毯上的茶具,将它们一把推回原位。
——“在门口等着。”
越川听到声音从浴室方向传来。那儿是唯一的光源,透过磨砂贴膜仅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魏谌躺在标准尺寸的浴缸里,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边沿。
他看不真切,只好尽可能构想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现,自己的想象被限制住了,但omega完美的轮廓线为幻想提供了有力的支持。温热的水流或许正在浸没他的膝盖与手臂,流经纹身与两侧的腰窝。
越川清楚地记得,魏谌其实有很多弱点。他有时都禁不起一次触碰,一次索吻。
魏谌——男孩想着,默念着。舌头迷恋地轻抵过上颚,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窥见男人的侧颈。
他的脖子会不会被热气蒸腾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在那之后,一滴勇敢的小水珠也许将带着某人的想念,淌向清晰的锁骨。
越川知道自己应该担心接下来的“惩罚”
,也该忧心投票的结果。可没有什么比得上正在浴室里的那个人。
一想到魏谌,他就脑袋涨。
“在你右手边的桌子上。”
第二条指令在这时传来,“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你知道怎么做。”
越川顺着他指示的地方看去,在桌上找到一副提前准备好的眼罩。
是这个吗?他用眼神向魏谌求证,却现没有人能回应他。
他犹豫着戴了上去。
在本就人为制造了黑暗的房间之中,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偶尔听见浴室溅起的水声。魏谌是不是还在洗澡?他会不会因为太困而睡过头,以至于忘了还有人在等他?
重要的是,为什么……偏偏要他戴上这个?
要做些什么呢?
越川迷茫地抚摸着眼罩边缘。
他什么都看不见,唯独听觉与嗅觉在无限放大。鸢尾花的香味是房间的基调,混着沐浴乳液与肥皂的淡味,兴许还有一缕没被掩盖过去的熏香。
耳膜里全都是心脏有力的收缩。
越川有些记不清时间到底过去多久。在这期间,好几种声响都在他耳道里交替。
拧紧的龙头,活动起来的轮轴。总算开始工作的地漏,以及跨动时脚尖带起的水流,最后——
是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