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你这个决定是明智的。”
白悠悠取出一支手指粗细的竹筒,从里面爬出一只透明色的线虫,很快就钻进了齐颂的手臂毛细血孔里。
之前白悠悠下的蛊被这只透明蛊吞食了,齐颂就觉得浑身忽冷忽热,整个人晕乎乎的只想躺下来睡一觉。
“三日后,殿下可以让郎中为你请脉,保证让殿下惊喜。”
白悠悠起身离开,顺带着还拿走了库房里面几种珍惜的药材。
回了美妆坊后面的院子,秦少辰一脸矛盾地说:“今日有一个贵夫人登门,说你是御史府的千金。”
“不用理会,当初我从那个家逃出来,他们对外宣布我病逝了,就说明主动放弃了我这个女儿。”
白悠悠面色一冷,哼,她险些忘记了,这一世的原生家庭。
御使大夫爹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嫡母是一个佛口蛇心的恶毒老女人,至于那些个姐妹们,一个个都是宅斗高手,生怕自己过得太好,招人嫉妒,所以就喜欢先下手为强。
像是得知白悠悠被送给一个花甲之年的糟老头子当填房,一个个都跑过去落井下石了,就没有一个人哪怕是装,也要说几句公道话。
所以在杨安乐提出来,可以带着她私奔的时候,她很明白一旦跟着他离开了御史府,意味着什么,却还是跟着他跑了。
就是她用心险恶。
在白悠悠来到皇城的时候,她其实也做好了准备。
美妆坊那么火,她就算是一开始躲在幕后,但迟早还是要出现在人前。
那么,她那张特别有辨识度的脸,必定很快就会引来了御史府的人。
刚好,如今她也差不多处理完了外在的干扰。
造成她前世那么渣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御史府的那对夫妻俩,她势必要从他们身上找回场子。
“天子脚下,会不会被他们拿到话柄,说你不孝?”
秦少辰思索了一下,还是感觉真的要那么做的话,唯恐会对白悠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当初他们可是大肆宣扬了我已经病逝,就连族谱都把我除名了,他们应该更加担心我承认自己的身份。”
白悠悠拉着他坐下来说:“你没有见识过皇城那些府邸的后宅院腌臜,压根就想不通,怎么会有不愿意承认自己女儿的行径。”
“但其实很好理解,大家族都会注重嫡庶。这一点无可厚非,但完全把庶出当作筹码或者工具,就太过不近人情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也没求着他们生出我这样的庶女呀。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本身,而女子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自甘堕落与人为妾,护不住自己的庶出子女就罢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送给能够给自己做祖父的人当填房,这简直是惨无人道。”
“我是不会原谅他们任何一个人!”
“他们自己爽够了,却让我来承担后果,凭什么呢?”
“当初既然选择了放弃我,今日就不要妄想和我修复关系。还有,当初执意要把我送给人做填房的主意到底是谁提出,我总要弄个清楚。”
“悠悠,你也说了,这是天子脚下。我们只是商贾,没办法和御史府斗,我也知道你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本事,可我还是担心你。”
秦少辰感觉有时候她像是即将飞走的蝴蝶一样,怎么也抓不住她,总觉得她随时都能离开自己。
这种感觉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
“很快就结束皇城的事情,到时候你若是不喜欢待在这里,不如我们还是返回江南府。”
白悠悠看着他一脸的担忧,主动地依偎在他怀中说:“别怕,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
“好,我都听悠悠的。”
秦少辰到底还是被她的安抚打动了,只要她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怎么样都行。
过了几日,御史府给她递上了拜帖。
白悠悠对禀报的婆子说:“你去告诉外面的人,我和御史府无亲无故,也没什么交情,就不去赴约了。”
想要和她见面,竟然还以为是从前,摆出这么高傲的姿态,白悠悠可不想如他们所愿乖乖地过去挨骂。
婆子应了一声,拿着拜帖返回去,不客气地扔到了外面那名趾高气扬的婆子怀里说:“什么东西,也来攀附我家夫人!哼——”
“我们夫人说了,和御史府无亲无故,也没什么交情,就不必赴约了。”
那婆子是御史府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自然也是认识白悠悠那张脸的人之一了。
她从前就没少羞辱白悠悠,甚至还会为了讨好主子的心思,故意克扣白悠悠的月例。
有一次冬天,白悠悠的银丝碳克扣的一个也不剩,她险些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