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环境使然,她倏忽陷入一种低靡状态,怔怔望着天花板,思绪混混沌沌。
悄然流逝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思考,如果蒲家一定要起诉靳宁楷怎么办?靳宁楷坐牢怎么办?他的大好人生是不是就因为她被搞得稀巴烂了……究竟是哪一个步子走错,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是不是当初就不该去招惹靳宁楷,那么她就不会成为他命中的变数……
想着想着,她忽而笑了,一个得过且过的人竟然矫情做作地在这个破旅馆里思考起人生。事情生了,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不是么。
嗡……嗡……
手机持续震动,来电显示为:爸。
心内悬了一下,她摸到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她没出声,听着那方的声音低低传来:“回家来,爸爸有事说。”
上官岚一到家就被上官霆的助理带去书房,房门推开,浓重的烟草味扑鼻而来,上官霆背对站在窗边,指头夹着一根燃到半截的香烟。
助理退步,轻轻关上房门。
上官岚缓步走近,瞥见桌上的烟灰缸铺满烟蒂,每一支都吸到尾端。
上官霆戒烟许久,虽未完全戒掉,但烟瘾比以前小了很多,而今天这种状况,显然是焦躁到一种难以消化的程度,需得借助尼古丁来勉强抒。
眼睛转向那个高大背影,她唤一声:“爸。”
上官霆吸完最后一口,慢慢转身,将烟摁进烟灰缸。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带她坐到一侧沙上。
她身上仍穿着昨天的针织外套,领口稍露脖颈,上官霆的视线在那处停留两秒,眸光骤厉。
“蒲聿烁硬来了?”
“他趁我喝醉……还好被阻止了。”
上官岚实话实说,抿着干涩的嘴唇,迫不及待问道:“蒲家那边什么意思?会起诉靳宁楷吗?”
她目光切切望着她爸,而上官霆眼神更加深沉,“那男孩是你同学?”
“他是我男朋友。”
她答,毫不迟疑。
她果断的反应让上官霆眉头轻皱,他这个女儿就是被他惯坏了,平时那些小打小闹还能纵着她,但这次扯出这么一件麻烦事,还是因为她那所谓男朋友而起。
上官霆不禁变了脸色,把那个文件袋往她面前一推。
上官岚低眼看,“这什么?”
他一字一顿:“蒲家的聘礼。”
上官岚眼瞳颤动,震惊到哑声:“他们……什么意思?”
这件事远比她想象严重,那时她还不知道,此时此刻网上铺天盖地全是“蒲家继承人意图强奸”
的新闻。
没人清楚是如何走漏了风声,这件事就突然在网上爆了。富家子意图强奸,多新鲜啊,谁看了不点进去关注一下。热度爆得漫天卷地,蒲氏的公关团队忙得晕头转向,这边的火才熄那边的火又烧起来,那阵仗就是有3头六臂都挡不住。
这些新闻倒不是致命伤,最要命的是蒲氏的股市。
为了稳定股市,他们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公开婚讯。
如此,流言便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