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余啥都没干,拿着手机听着水声推算人家洗澡进程,还真让他推算对了。
十几分钟后程方安顶着一头湿发出来了。穿着一身米白色衬衫式真丝睡衣,露出一小块胸口。
付余站起身,皱着眉看程方安说:“怎么不吹头发?”
程方安用毛巾擦着头发,回答说:“挺晚的了,你先去洗,洗完了我再吹。”
付余不同意,握紧程方安的手腕,把他带进了浴室,又给抽风机插上电,扭头对程方安说:“你就在这儿吹,我洗我的,你吹你的。”
程方安看了一眼磨砂的隔断玻璃门,抿嘴没说话,心想其实我可以出去吹……
付余还在一边嘀咕:“这大冷天的,头发肯定要赶紧吹干啊……”
说完扭头进了浴室,就开始洗澡,外面也传来程方安吹头发的声音。
程方安背对着玻璃门,不敢扭头,老老实实地再给自己吹头发。
他头发不长,一会就吹得差不多了。程方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上,头也不回地出了洗手间。
付余听着外面没声音了,这才松口气,他进来才意识到这门是磨砂的,难怪程方安刚开始不想吹头发。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心想,还好我身材还是不错的,就算看轮廓也能看出我身材很好吧。
自我安慰完了,关水准备穿衣服结果发现自己忘记带衣服进来了。
他自己尴尬了一会儿,才开口叫程方安。
程方安听见了,提高声音回应道:“衣服给你放外面了。”
他一出门就看见搭在床上的衣服,然后一声不吭偷摸给人放进去了,还不小心看了眼玻璃门,赶紧出门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之后就坐在床上发呆。
两人跟对方身上有什么暗器似的,睡一张床上都隔老远,一个比一个睡得板正。
两人都没睡意,就这么直挺挺的躺了老半天。
付余被满床程方安的味道包裹着,转身换了个姿势,面向程方安,脸贴着枕头深深吸一口气,眨着眼睛看身边的人。
这时,程方安忽然开口说话,他保持着直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说:“罗廷高中那次来找我也是因为和他爸妈吵架了,他从小就比较依赖我。”
付余不太明白,程方安这是在对自己解释吗?
付余还没张嘴,程方安又接着说道:“高中的时候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给你解释过很多次你都不信。”
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哀怨。
提起高中,付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那时候他们俩本来关系已经很好了,付余早把程方安划进了自己的范围,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单纯以为自己只把程方安当朋友。
高二开学,程方安身边突然就多出了一个oga,他不仅整天黏着程方安,还上学送放学接的,有时候甚至会进学校来和程方安一起吃饭。
程方安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oga有着非同寻常的耐心,不管这个oga什么时候来找他,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见他。
程方安似乎全身心都去关注这个陌生的oga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和付余一起上下学,正经地说上一会儿话。
付余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就来气,心里涌上一股被背叛的情绪。他开始不再主动找程方安聊天,本以为程方安会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然后来哄哄自己,自己就可以原谅他对友谊的“不忠诚”
。
程方安确实注意到了付余的情绪,他主动约付余吃饭,给付余送礼物,这让付余觉得自己还是他关系最好朋友,所以他勉强原谅他了,只是要求程方安和那个oga保持距离。
程方安解释说:“他是我表弟。”
付余相信了,也只是不开心的嘀咕:“表弟也要保持距离吧,你又不是oga。”
直到撞见罗廷流着眼泪对程方安说:“反正我也不是他们亲生的,要不表哥咱们结婚吧,舅舅舅妈那么好,咱俩结婚了让舅舅舅妈也当我爸爸妈妈。”
付余当时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听见程方安笑着回答说:“你别乱说话。”
罗廷扁嘴不听:“没乱说,就要结就要结!”
程方安无奈地把抽纸递给他,笑着说:“行行行,结结结。”
付余脑子嗡地一声,他呼吸都不顺畅了,捏着拳头,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没听见罗廷后面那句:“还是算了,在我心里你是我亲表哥,我不搞这事。”
此后他单方面和程方安彻底绝交,程方安找了他几次也解释了几次,他一次都不信。认定了程方安就是和那个oga不清不楚。
他说话很难听,程方安刚开始还能忍,后面就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了,他再也不去找付余解释,懒得和他吵,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付余不是没想过程方安可能是在哄那个oga,他起初还没这么生气。
直到他私下质问罗廷,罗廷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本来心情就不好,直接怼他:“对啊,我就是喜欢我表哥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也喜欢?”
付余被气得心脏疼,吼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会喜欢他?我就是看不过重色轻友的东西罢了。今天就算是任何一个人这样做,我也照样一辈子都不会和他有来往了!”
罗廷懒得理他,骂道:“有病去治行不行?”
付余气的几天都没睡好,程方安也没再找过他。
他以为就是一段友情的结束,没想到过了几个月还是想不开,他觉得是自己过分了,想去找程方安好好聊聊,结果暑假一回来却不见程方安的身影,这才知道他转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