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他的人自然是有的,但迫于他的威严,大多夹起尾巴做人,只敢暗憎,不敢明恨。
但总有人是个例外。
谢敏收回目光,他快要降落了。
作为安斯图尔军部特工组织“零号”
的一把手,谢敏就是那个敢处处反对傅闻安的例外。
毕竟执政官与特工的关系,如安斯图尔政坛的矛与盾,历来针锋相对,算不得好。
而“零号”
在过往的派系斗争曾效力于上一位执政官,也是傅闻安屡次打压“零号”
的原因之一。
狂蜂作战机如外出归巢的猛兽,轻盈又气势十足地落到宽敞的军用跑道上。机轮接触地面,噪音被头盔的消音器隔绝,滑出一段距离后,它停了下来。
谢敏关掉所有设备,舱室的隔离罩在放气声后打开,谢敏跳出机舱,刚站在机翼上,就见地面守着个大块头。
“怎么样,这伙计有没有让你爽到?”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皮肤男人站在作战机旁,他憨笑着,重重地拍了拍狂蜂作战机的机翼。
“一般,不如上一个。”
谢敏逆光站着,话里带笑。
陈石粗犷地笑着,他仰头看着谢敏的脸,无论看多少次,他都不觉得谢敏是个a1pha。
因为他很瘦,身材纤细、容貌柔€€,在这座安斯图尔里,百分之九十九的a1pha都有着魁梧挺拔的体格,他们肌肉结实、身躯健硕。
唯独谢敏,弱得像一尾麻草。
陈石甚至担忧,哪天谢敏头上那顶宝石般华丽的军帽会把他的细脖子压断。
但谢敏看起来弱不禁风,偏偏又能在这征伐不休的军械源地中,稳坐最强特工组织“零号”
的头把交椅。
而在这安斯图尔中,目前唯有“零号”
,能与大权独揽的执政官分庭抗礼。
“那可不行,执政官话,要我们立刻交一份令人满意的试验汇报,以证明他亲自批准通过的军造方案完美无瑕。”
陈石耸耸肩,用嗤之以鼻的语调,特意咬重了那些个形容词。
谢敏眯起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他利索地摘掉头盔,坐在机翼上,黑色作战服被背后的太阳晒得烫。
“老大,这东西,真不好开?”
陈石挪到作战机旁,用带着汗的手掌,抚着银色的钢铁外壳,爱不释手。
“怎么,想试试?”
谢敏戏谑地牵起唇,他微微后仰,瞧着安斯图尔之上湛蓝的晴空。
的确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别说,有点想。”
陈石憨厚地搓搓手,谨慎地瞧着谢敏的神色。
“行,拿去玩吧。”
谢敏跳下作战机,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拢起被风吹起的半长,“另外,我并不想在明天的作战会议上看到傅闻安露出任何计谋得逞的傲慢,你明白吗?”
陈石脸上显出几分早知如此,他连声答应,送走谢敏,又抚摸自己朝思暮想的作战机。
他当然懂谢敏是什么意思,只是小小的,用神经病的吹毛求疵,挑挑美人的刺儿罢了。
不给执政官得意忘形的机会,是他们历来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