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敏沉默不语,对方略扬了下调子,尾音延出去,颇有几分暧昧意味。
谢敏垂头,视线在黑枭脖颈上扒着的指痕扫了一下,而后飘忽到别处。
“你可真有闲心在战场上调情。”
“调,情?你对我们关系的理解,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近一步。”
“你想多了。”
“你刚才的语气可不是这么表达的。”
“你还让不让我走了?”
谢敏咋舌。
“当然,保护好黑枭。”
“你心疼他?”
“……我心疼在他死后要赔付的巨额工伤险。”
“我怎么会给你这样的人打工。”
谢敏叹了一声,一手拎着黑枭,他这么瘦削的人,看起来风一吹就倒,实际一个抛起,直接把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夹在腋下。
对黑枭来说,这绝对不是个行动的好姿势,脑袋有些充血,令他因不适而皱起眉。
但谢敏动作快,他像跳小步舞曲一样穿过满地尸体和血泊,片叶不沾身,轻盈若无物,大摇大摆地出去,顺带踹上了门。
眼前一片漆黑,倒扣的充血眩晕感令思维乱成一团,脖颈似乎被什么东西狠勒过,受压迫的喉管在下意识吞咽中传来撕裂般的痛,连呼吸都灼热起来。
他似乎在被什么人扛着,绞痛的胃部被一只手按着,随走路时的起伏一下一下地戳,戳进肉里,不大舒服。
很快,那人进入了一个嗡嗡运转着的箱子,有些光亮从一侧照来,笼在他半边脸上,映着薄薄眼皮上青色的血管。
过了一会,一扇门打开,随着常见的叮€€€€!的一声,那人跨出门,右转,继续向外走。而他在朦胧中意识到,刚才的箱子是电梯。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没能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挣脱开来,明明意识已经清醒大半,却还是无法睁开眼睛。
那人停了下来,推开了一扇门。
然后,他被放在了一个箱子上。
脚步声消失了,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线拉长成虚影,打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皮上。
待缠绕在身上的莫名酥麻劲过后,他用力曲了曲手指,却只做出一个轻微勾动的动作。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无法反抗的梦,梦里他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看着一个人杀过重重人潮,走到他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还记得那人接了个通讯,通讯里传来一个和他的长官非常像的声音,对方说……
“谢敏,我想要谁,你不清楚吗?”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标记你?”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
太可怕了,为什么梦里都能听到领导的言和瘟神的名字?标记是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标记吗?
他难道不是在休假吗?为什么会听到两个杀胚在少儿不宜内容?
谢敏垂头抱臂,凝视着坐在一箱子c4上昏昏欲睡不肯醒来的副官。他的脾气已经到极限了,所以在零点零一秒后,他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不要浪费特工的时间,那样只会降低特工的办事效率。
谢敏知道那针剂的药力如此,在谢敏带黑枭出门时,对方就有转醒的征兆,但眼下迟迟不醒,谢敏不好把黑枭一个人留在这里。
黑枭要是死了,傅闻安就要赔付巨额保险,“零号”
的下午茶资金就会随之减少,他就不能在安斯图尔气象最好的一天,边吃玫瑰点心边在花园里晒太阳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