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去了,姜琪。”
徐里叹了口气,把姜琪从黑枭身边扯开,三人站两边,泾渭分明。
“为什么?谢长官还没解释清楚这些天消失的原因……”
“你没闻到吗?”
徐里很小声地道,语气里充满不确定:“他身上好像有其他人的信息素。”
姜琪哑然。
这个其他人,实在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黑枭挑了下眉,转身,开溜。
这不是去后勤部的路,对“零号”
行政楼布局了如指掌的谢敏第一时间意识到。
对方大步流星,路过的下属皆避其目光,没人赶上来解救谢敏,昔日的“零号”
长官被连拖带拽地牵着往前走,谢敏一脸无奈,直到傅闻安打开一间办公室的门,带谢敏进去。
门关上,眼前办公室的装潢异常熟悉。
是他的办公室。
虽然是他的,但又不全是,房间的某些小设施生改变,谢敏常坐着远眺的飘窗上放了一盆景观树,沙组改为真皮坐具,奶茶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昂贵的手磨咖啡机套组。
傅闻安绕过沙,将谢敏扯到办公桌前,按进办公椅中。谢敏被迫坐下,刚要挣扎,只觉傅闻安左手从他身后探来,撑在桌上,右手按在他肩头,力道很重,带着隐晦的警告与威慑。
桌面上立式显示器未开,黑色镜面屏幕倒映着两人模糊的身影,谢敏垂下目光,被傅闻安的手指吸引。
不得不说,傅闻安的手掌宽大,枪茧和细密伤疤隐在指关节内侧,微微使力时筋络凸出,像拔地而起的峰峦。
对方熟练地操作界面,打开谢敏面前的显示屏,输入密码,进入干净的主界面。
办公室终端的开机密码只有谢敏和姜琪知道,因为后者需要定期帮忙处理自家长官连敷衍也不愿意的繁琐文书。
“小叛徒。”
谢敏一想就明白傅闻安是怎么拿到密码的,不禁用气声抱怨。
“你有资格谴责别人?”
傅闻安捏了一下谢敏的脸,而后迅躲开对方试图咬人的袭击行为,像逗弄一只被五花大绑只能伸头缩头的乌龟。
“我是她的长官,交出密码的行为是对我的不尊重。”
谢敏强词夺理。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下颌被人一掐,对方扳着他的脸先前,使他直视屏幕,不许转头;与此同时,椅子被人顶了一下,猛地卡进桌子边,间隙再次缩小。
傅闻安躬着脊背,神情冷酷,手指力,凑近谢敏的耳侧。
“你也曾是我的副官,但你依然选择背叛我,你有片刻想过尊重我吗?你配谈尊重吗?”
傅闻安一字一顿,透着怨怒与阴沉。
谢敏的颌骨被用力捏紧,从两侧收拢的力道令他难以言语,但傅闻安的情绪只外溢了一瞬。很快,他松了力道,捉起谢敏的右手,引着他移到光标板上。
“登入你的账号。”
傅闻安道。
谢敏看着悬在中央的内网登6口,迟迟未动。
傅闻安这是来洗劫还要他自己打开家门。
“零号”
专属的内网有着独立于执政官的情报机构,作为有着绝对领导权的长官。谢敏的内网账号关乎庞杂的网络数据与行动机密,即便是执政官也无权知晓内容,但现在,傅闻安要谢敏在他面前登入。
而傅闻安眼看势在必行,电光石火间,谢敏衡量利弊€€€€他并不担忧傅闻安夺权得更彻底,说到底,“零号”
的利益对身为卧底的他来说毫无意义,但开放权限,意味着傅闻安很可能查到谢敏在这十年间6续向外传递了什么,甚至可能通过反追踪找到他的上线。
“殉道者”
的情报系统绝对经不起安斯图尔信息部的数据轰炸,恐怕不出一周,曾与谢敏有过数据传递的几个边境站点会率先成为打击目标。
但好在,谢敏平日做事谨慎,早已抹除了全部记录,连账号本体也进行了两重加密,立刻被揪出上线的可能性没那么高。
思索时长不过几秒,谢敏的手指顿了一下,紧接着才如无奈一般,输入自己的账号。
生物信息校验通过,谢敏将指纹从光标检验模块上移开,简洁的黑白两色内网界面呈现在眼前。
“打开存档板和历史记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