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载不动几多闲。
好在数学无寒暑,训练有欢颜。
“老大!”
面对这称呼大傻子摇摇头,抿嘴不答。
“你那房子空着多可惜,要不租我一间?”
开什么玩笑?林壮壮家离学校不远。
“咱俩天天拿牛奶当水喝,如今还要租房子,你爹同意?”
“我……那天才知道篆哥是孤儿,好可怜啊,我只想分担些房费。”
都是李校长干的好事儿,阿壮这小子有心了。
“租得起房子的怎会穷?你们眼里只有篆哥,也抽空往这儿看看,俺才是可怜人!”
“滚!小耗子你有爹有娘还有两个姐姐,可怜个屁。”
“我不是孤儿。”
与三人说话得抢,否则糊涂蛋们只会越扯越远,远到摸不着边际,杜篆看准时机终于插上话了,言短意长。
没有直系亲属并不意味着就是孤儿,至少大傻子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想与‘孤’字沾上边儿,可惜这观点无人认同,几人一掰扯便过去了一周,是时候回山了。
山门半掩却挡不住不之客,来者杜篆认识,竟是肖兰汝爸妈,还有一位襁褓中的婴儿,早前杜篆遇见肖妈妈时也没见其身怀六甲,怎么就……
“你就是仙长?”
游爸爸离开途牛县后,说话之人便成了一县之长,其心中疑惑只恐比大傻子的还多。
其身份地位是明摆着的,杜篆得小心应对,闻言忙道:“请喝茶,仙长一词是乡亲们称呼我师兄的,他老人家今年八十七了。”
“如此高寿倒也当得起一声‘仙长’,对了,大门上的招牌怎么没了?”
“师兄外出云游,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为免麻烦暂时摘了。”
“麻烦?有人为难你们?”
小仙观毕竟在人家地界上,有此一问也算正常,大傻子忙摇头道:“谢谢关心,我们只是不愿被陌生人扰了清静。”
“听说这里有一位小道长也会治病,说的是你吗?”
讲这话的却是肖妈妈,只因每次见了她杜篆都会止不住泪流,一个大男孩总哭哭啼啼的不像样,所以最近他很少去图书馆。
“在下没有度牒,并非真正的道士。”
“我知道你是一中学生,那……观里可有其他道长?”
“没有。”
“你会治病?”
“跟着师父和师兄学了点儿皮毛。”
“可我听说小道长的医术也是极好的。”
“这个嘛……二位若想看病,还请去正规医院,小仙观条件简陋,又无行医资质,早已不对外行诊。”
“县里和市里的医院都去过了,我们好不容易上山一趟,还请……你怎么了?”
大傻子本不喜说话,与这二人交流尤为困难,其鼻子总是酸酸的,视线也是模糊的,早前在图书馆他还可以拿书刊遮掩一下,如今倒好,徒惹人笑,他慌忙侧身抹了抹眼角,这才张口道:“失礼了,二位有事儿请直说。”
肖爸爸刚才还话多,如今却被眼泪惊到,一时有些语塞,倒是肖妈妈轻叹一声,随即开了口:“前几日我在单位台阶上捡到一个婴儿,虽然瘦弱了点儿,但全身都好好的,就听力有问题,对了,观里的规矩我们懂,老肖,快把礼物拿出来。”
肖爸爸总算回过神来,他一拍额头,弯腰拿起一个袋子,笑道:“差点儿忘了这个,区区一点儿心意还望小道长笑纳。”
“别!本观不……让我先看看孩子吧。”
“在下愿用银针一试,若是不成还望莫要怪罪。”
不管怎么说,杜篆与肖家缘分不浅,若能帮帮眼前这对可怜的夫妻,还有那位小小年纪便被遗弃的孤儿,他是真心乐意的。
诊断完毕他吁了口气,一边说一边还忙着抹泪,没曾想话音刚落肖妈妈已惊呼出声:“银针?孩子这么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