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科举一样,同年考中进士,便有同年之谊,少府寺同年获选的新人,也被称为同年,这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人总是愿意处在一个集体中,而不是单打独斗。
“明白了!”
五位同年们齐声答道。
董大人点点头,向他们介绍了各自的主簿,主簿分配过任务后,大家便开始在自己的桌案上研究主簿布置下的案卷。
只是,新人们还处于刚刚进入将作监的雀跃之中,待主簿们离开后,他们又忍不住抛下案卷,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
“董大人看起来很严厉的样子啊。”
“虞上卿就很和蔼,还冲我笑。”
“得得得,虞上卿冲你笑呢,虞上卿压根不知道你是谁。”
“是啊,虞上卿只认识周常侍,他这次可是大出风头了,周常侍,你倒是说句话啊!”
讨论讨论着,话题就跳到了周元瑢身上。
“对啊,对啊,周常侍,你到底是跟那位大匠学的画工,你那幅崇天殿结构图简直神了,到底是怎么画的?”
“周状元,你就不吝赐教,分享一下你另外两道题的答案吧,我们都好奇得很呢!”
“能直升常侍,连跳四级,简直闻所未闻啊。主簿就能主持一些小工程了,中丞比主簿的权限大,能直接调动尚方署的工匠,常侍就更厉害了,有进宫面圣权力啊!看来虞上卿和董大人是要重点培养你,让你快些在圣上面前露脸。”
周元瑢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问题,感到有些难以回答,不过,他一向善于岔开话题:“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什么很奇怪?”
“我们明明录取了六个人,这里却只有五个人。”
周元瑢笑道。
众人这才张望起来,确实啊,少了一个人。
刚才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一个同年!
“还真是,那人叫什么?”
众人一对名字,发现少了的人叫赵三,真是一个朴实刚健的名字。
“这赵三今天竟然没来报道,虞上卿和董大人也没提到他,真是蹊跷啊。”
“不会是上面安插下来的关系户吧?”
“那倒不至于,你没听董大人说吗,将作监不养闲人,能进来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家的议论点成功被周元瑢带偏,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周元瑢已经低下头去翻看工程案卷了,大家也不好强拉着他再聊一节。
少府监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打卡时间,都是做完了主簿交代的任务,就可以走人,比较自由。
过惯了社畜生活的周元瑢,发现古代的公务员还挺爽的。
他飞快看完最上面一沓工程案卷,发现里面有很多基本的制度不了解,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董方规一直暗暗地注意着这位压在他上头的同年,见周元瑢站起来,董方规也坐不住了,他收拾收拾案卷,从桌案后面出来,跟着出了正堂。
“周常侍。”
董方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