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雅钧对这些都不在意,只着重问他:“她有说过她想家吗?”
涉及家事,总要斟酌。肃征觉得说“不想”
显得很不合适,于是回道:“说了。”
“她从不这么说。”
晏雅钧却笑着揭穿他,“小肃,你这就是在替她说好话,是把秤偏向她了。”
随后,在肃征的沉默中,晏雅钧最后慨叹道:“我真不理解她跑去新疆有什么意义,真是人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挂掉电话,肃征躺在床上,比起远在上海的晏雅钧,整日里近在晏青棠身旁的他,其实同样一直不理解晏青棠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来新疆,且首站就奔着那拉提而来,逛赛里木湖与看银河都不过是顺路。
这个季节,伊犁杏花沟的杏花还没大面积开放,那拉提草原的草也没全绿,这些晏青棠都知道,可她还是急着赶来,像是带着明确的目的,而且很坚定。
早上八点五十,肃征穿戴整齐,站在晏青棠的房间门口等待。
这是当兵时的习惯,他很有时间观念,和人约定通常都会早到。
十分钟后,指针指向九点整,肃征礼貌地敲了敲门,见里面没动静,又敲了第二回,但依然没回应。
他不禁犯了难,思量着不能吵到晏青棠,惹她不快,最后还是没敲第三遍。
不敲门,也不回自己房间,肃征选择站在晏青棠门口干等。
又过了半小时,肃征才听到门开的声音,瞧见晏青棠疑惑的眼神。
“肃征,你在这儿站军姿吗?”
晏青棠问他。
她显然是刚醒,头发披散着,没换衣服,身上还穿着淡粉色的真丝睡袍。
进门后,他终究还是忍着气的,回道:“敲门不开,知道你在睡觉,我已经等你半小时了。”
“真够轴的。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晏青棠用手理了下额前的几缕碎发,用着质问般的语气,“或者继续敲门?”
肃征哑口无言,而她理直气壮地补道:“让你这个点来见我,本来就是负责叫我起床的。”
肃征“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她的人形闹钟。
从没说定的事,成了她的规则,肃征有种被捉弄的感觉:“这种事你大可以找民宿工作人员。”
“是可以。”
晏青棠拿起一杯水,悠然地喝了两口,然后瞥了肃征一眼,笑道,“但我不是用习惯你了嘛。”
若是旁人,这种话语本身就像是在挑衅侮辱人。可晏青棠说话带了股娇憨,让肃征有种错觉,她像是在亲近地同他撒娇,而不是进行着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