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海風將香霧吹散了些,寺廟裡難得清明一陣,只是不一會又被燃上的香攏在了朦朧的白煙中,不知不覺到了飯點,人流褪去些,蘇沂修胳膊都有些酸,忍不住說:
「算了,還是。。。。。。」
「找到了!蘇沂修,你的名字!」
方洛洛將那牌上的繩子解開,卻發現舅舅的名字旁還寫著兩個字。
「咦?陳風是誰。。。。。。」
蘇沂修看準了那牌子的位置,連忙將小孩放在了地上,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給陳風發了去。
【修】:第一個,找到了。
「陳風是誰啊?」
「別問。」
「是不是你媳婦?」
蘇沂修沒回答,只是到海邊將方洛洛瞧上的那隻海螺買了來。
「拿著,別問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德安森癌症中心也緊鄰著海邊,更精確些來說,是與堯青相連的一片海。
陳風在世界地圖上發現這一點時興奮了半天,雖然已經不在同一個半球,但一想到德安森港口的船隻只要穿過海峽沿著運河航行便能到達堯青的海岸線,便覺得其實他和蘇沂修離得很近,近到每天都聽著同一片海漲落的呼吸聲。
夜風燥熱,他所在的國家也正值夏季,陳風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在病房的陽台上向外張望,a國的晚上十點多,月光如鱗鋪陳在不遠處的海面,高高的燈塔與星辰交相輝映。
他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會心一笑,借著陽台上微弱的燈光拍了張自拍照發給了蘇沂修。
【陳風】:收到,正在努力治療中。
【陳風】:你快看,我長頭髮了。
【修】:嗯,寸頭不錯。
【修】:a國已經快十一點了,你早點休息。
陳風也想睡覺,可陳青正霸占著她的床位,a國的物價是國內的好幾倍,帶來的錢嘩嘩往外淌,陳青在兩公里外的廣場租了個街頭表演的攤位,托梁和將吉他寄了過來。
說到梁和,可幫了他們不少忙,陳青出門買東西時聽不懂當地人的語言時便會找她,即便國內是三更半夜,只要打通梁和的電話,便能收穫一個免費的翻譯。
治療之餘,陳青便背著吉他到廣場上去,每天能弄些吃飯錢,陳風自覺妹妹的債怕是一輩子都還不完,便想著若是能治好,回國以後便搬去蘇沂修家住,老房子留給她做嫁妝。
至於蘇沂修的債,怕是要用他本就不硬朗的身體來還了。
他感謝這人給他機會,可也覺得如此束著人家不妥,害怕蘇沂修是出於對患者的同情才答應等他,於是便想了個法子。
他與蘇沂修約定,每隔一段時間,便到曾去過的寺廟中找掛過的祈願牌,如果找到了,就繼續等,如果找不到。。。。。。
就不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