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明时,高高的皇宫城墙外本应是肃穆寂静的,可是却有三个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人在与守卫的士兵争执。
这三人,正是金元宝母子和玉麒麟。现在时间紧急,多一刻钟或许就多一分机会,他们必须赶在柳文昭之前进宫,所以,三人只能将玉氏草草的安葬好后就立即来到了皇宫门外。
“走开走开!花子也敢到这里来,不要命了!”
守卫高举起明晃晃的长戟呵斥他们。
金元宝急忙将母亲和玉麒麟朝身后一护,迎面走上前道:“护国大将军金靖独子金元宝,携母亲,妻子,有要事叩见太后。”
“护国大将军?”
守卫打量了他们一番,讥笑道:“今儿个有戏看了喂——就你们?金元宝?金夫人?阁老千金??疯了吧?你有什么证明?”
金元宝掏出一块磨损的捕快腰牌:“我们母子三人遭遇突变,除此身上并无任何身份证明。”
守卫接过来以来,随即嗤笑道:“一块捕快腰牌就想见太后?”
“我是朝廷挂名领禄的京城捕快金元宝,柳太后是我的姑奶奶,已故护国将军金将军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金夫人是柳太后的嫡亲侄女,现受朝廷号令执掌金氏兵器制造局,我金府今日惨遭突变,我们就是要进宫求太后申冤——你敢拦我么?”
金元宝仰头朝守卫逼近一步。
看到金元宝这傲气凌人的模样,守卫一时间也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金夫人也拢了拢散乱的头,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道:“我乃大将军金靖遗孀,一品诰命金夫人,有事要见太后,烦请通传。”
“你们说你们这副花子样,往这儿一站说自己是诰命是少主,我凭什么信你们?”
守卫依旧满腹狐疑。
“这位军爷要是怕担责任,我母子三人也不强人所难,就在这宫门口等着,太后每月初一十五出宫进香,太后身边的绿松姑姑每月初三出门替太后料理皇庄,今日是二十八,我们可以等,只是事关兵器制造局,不知到时军爷是否担得起责任?”
金元宝道。
守卫一惊:“你知道绿松姑姑?”
“绿松姑姑针线最精,我小时蒙绿松姑姑为我做鞋袜,我怎么不知?”
守卫听言,露出一抹犹疑的神色,看看金元宝看看金夫人,仍是不敢拿定主意。
金元宝见状,立即趁热打铁的道:“你不妨把绿松姑姑请出来,是真是假,一见就知——只是恕我直言,你的品级也不够到太后身边的姑姑那里,这样,给太后备点心的张胖子是我娘孝敬给太后的,你把他请出来,也是一样的。”
守卫沉思了片刻,随即揣着腰牌扔下一句:“你等着!”
便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形容狼狈的金家三人被带入了太后宫内。
三人没想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柳文昭此时竟然已经在太后宫中,而且就站在太后面前。金夫人心头不由得一沉,目光寒冷的看了柳文昭一眼,并未多表现什么,便领着金元宝和玉麒麟上前见礼。
一见到这三人的模样,太后当即便惊讶的站了起来,她这一辈子都从未见过金氏母子以这般情形出现。
“出了什么事?!”
太后惊问。
还不待二人回答,柳文昭悍然抢先开口:“太后!金氏一家三口犯了欺君大罪!容臣禀告!”
欺君大罪?太后很是震惊,却见金氏母子并无异色,似乎已经默认了此事,顿时将关切之色收起,缓缓点了点头,慢慢坐稳,看向柳文昭。
柳文昭见状,将心中得意之情强行压下,这才道:“太后,您老人家对金夫人和金元宝向来恩宠有加,可惜金夫人她胆大包天,在两件大事上都欺瞒了您!金元宝根本不是她亲生的!而这个金府少夫人,所谓的阁老千金江晓萱——”
柳文昭转身看向玉麒麟,玉麒麟亦凛然的看着柳文昭,柳文昭再不犹豫,手一指:“也根本不是真的江晓萱!”
“什么?!”
太后震惊不已,目光凌厉的看向金夫人。
柳文昭见状,得意一笑,随即道:“金府少主金元宝,乃金将军小妾王惠兰所生,金夫人自己不能生子,就在二十年前夺子去母,并向您谎称金元宝乃自己嫡出,根本就是欺君死罪!这个金府少夫人江晓萱,乃是一乡野女子冒名顶替,该女子真名玉麒麟,乃金元宝生母王惠兰养女!真的江晓萱早就逃婚在外,而金夫人和金元宝也早就知道了玉麒麟的真实身份!金夫人,金元宝,玉麒麟,这三个人齐心协力犯下了欺君大罪,为的就是瞒过您的耳目,意在夺取金家的兵器制造局,好继续掌握朝廷命脉!”
“柳如月,文昭说的这些,可是事实?”
太后沉下脸,不敢置信盯着金夫人。
金夫人闻声,平静的上前叩道:“启禀太后,他说的都是实话。”
“大胆!”
这震天怒吼好似霹雳一般狠狠的在金夫人心中炸开来,还未等她回神便听见“嘭”
的一声,桌上的玉瓷茶盏被太后扫罗在地,满目皆是碎裂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