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解平有没有对他来感觉,希望他的脸别白长,关键时刻赶紧作用,他现在最好漂亮,漂亮的雄性才能赢得配偶的青睐。
解平捡起房卡插上,走廊骤明,转头见章纪昭还在原地盯着他,他瞧了眼章纪昭,眼神却是从头发擦过去的,“需要我抱你去床上吗?”
“不用。”
章纪昭摇头,双臂却朝解平展开了。
解平被他无厘头的行径搞得好笑,打横抱起章纪昭将人放在床上,扯松领带,从吧台拿出两个高脚杯洗净擦干,从酒柜上随意拿了一瓶酒:“能喝酒吗?”
解平哪是要喝套房的酒?
章纪昭陪他演戏,他撑起手在床上看男人宽绰的肩背,露出手臂上的青筋和衬衫扎紧的腰线,还有短发下那截修长的白颈,那似乎是唯一能与青少年时代解平衔接的证明,也是章纪昭无数次幻想的。
他在幻想中对解平的脖颈干过很多坏事。
章纪昭看得口干舌燥又躺回去用手臂遮住眼:“你能喝一点我就能喝一点,你能喝很多我也能喝很多。”
门铃响起,解平守株待兔成功,他放下酒瓶,回来时手上拿了一瓶新酒。
章纪昭还以为要对这瓶酒从长计议,倒了或者耍个小手段不小心砸了都好,没想到解平三两下开了酒,倒了两杯后递给他一杯,自己站着先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
解平道,“你可以尝一口,喝不惯就算了。”
“……”
章纪昭大概明白解平的意思了,他们不能打草惊蛇,所以要按着厂长的意思走,但喝下一杯不知道下了什么药的酒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没有品酒的心思,灼烈酒液顺着咽喉滚入胃中,他一饮而尽,解平接过他的空酒杯,左手食指逗猫似的勾勾他的下巴:“真的像小孩一样呢,好喝吗?”
他似乎只是随便说话,也不在乎章纪昭是否应答,背过身做着什么,看不到。
这酒上头挺快,身体发热和眩晕的感觉三秒上涌,章纪昭不喜欢被解平忽视的感觉,服从本能猛地将人扯入怀中,口吻冰冷:“感觉不好喝。”
那点凶在解平眼中不算什么,视线偏移到青年嘴角的酒渍他甚至觉得好笑:“为什么突然生气,我只是去给你拿擦嘴的纸巾。”
章纪昭回想起不好的记忆,冷漠地审视怀中英俊又文然的漂亮男人,吐出几个字眼:“好看的骗子。”
解平听了他似夸似讽的话反倒要笑,真从掌心掏出纸帕,坦然大方地展示:“那不擦了。”
章纪昭愣住,酒精上头的脸醺红,急忙道:“要擦。”
解平似是终于厌倦了醉汉小孩主导的无聊拉扯游戏,就着被拥入怀中的姿势将青年拦腰抱起,高举在臂弯间。
又不是真的小孩,章纪昭难免惊慌失措,皮筋滑落,红发如瀑散在颊侧,发现解平在端详他的脸,语气变得生硬涩然:“你要用嘴帮我擦也可以。”
“如果你想要的话,但你要不要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穿我的衬衫?”
解平绅士地询问,一只手却已经腾出来撩起那件丑陋工服的下摆,“它很适合工作,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腰腹感到冰凉,章纪昭的身体在空中半悬不悬,羞耻心让他连声要求:“我自己来。”
……
酒里的药是助兴的,这点在章纪昭身上得到印证,他喝了太多。
“哥,这酒有问题……还难受。”
解平燃了根香烟喂到青年唇边,琢磨着笑了下:“你是什么,纸扎的老虎吗?”
烟灰簌簌抖落,章纪昭咬不住烟头,白色床单烧出一个个黑色的洞。
监控如实将套房内所有反应同步到酒店监控室的大屏幕上,宴会上谈笑风生的曾厂长此时坐在黑暗处的皮椅上,旁边的男人低腰伏到他身边低声说:“身份审核没问题,他应该不是云生制药派来偷配方的。”
“没问题就先关了吧,他的事不急,明天再说。”
屏幕一闪,监控室归还于黑暗。
次日一早,章纪昭宿醉醒来,头痛欲裂,但身体是清爽的。
昨晚那瓶有问题的酒大多让他喝了,解平没有灌他酒,后半夜他自己在床上对瓶吹,解平反而是他的受害者。
他还记得男人被他舔舐后湿润的贴在下眼睑的睫毛尖,解平完全不会追究他胡来的口水,毕竟符合任务调性的动作都不能算是出格,所以男人只得配合他的任性,莞尔夸他酒量好。
床边已经没人,床头柜放了醒酒汤和止痛药,章纪昭坐起来静了一会儿,意识回笼,想起昨晚他顶着冒牌货发型喊解平“哥”
,今早解平还管他的药,他不仅没有过场性质的歉疚,反倒爽的头皮发麻。
没喝醒酒汤,只吃了一粒止痛药,没带换洗衣物,也不想再穿那个狗屁工服,章纪昭只披了件解平昨晚送他穿的衬衫朝外走去。
口蘑和培根散发着香煎的诱人气味,失踪的男人正在半开放式厨房专心料理食材,黑色高领长袖挡住了脖颈上章纪昭的杰作,更是平添诱惑,露出的小臂肌肉极具观赏美感地起伏,他正切着某种滑腻的绿色水果,一手在上,另一只手横着刀往里娴熟地切动。
章纪昭再走近几步才发现解平还围了厨师围裙,立马诚实地了。
“你要把牛油果放进三文治吗?”
解平没有抬头,“还是不吃牛油果。”
比较想吃你。
过了遍大脑才没把心里话说出口,章纪昭自认他现在是不务正业,满脑美色荒唐,往常他都是任务首要,这回任务在其次,解平才是首要。对着解平他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多说小话干闲事的冲动。解平开了他的阀门,各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