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叫洛胥,”
洛胥手臂横过,把明濯重新捞了回来,“不叫混账?”
明濯的背部靠在他胸膛上,这下看不到脸,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这姿势原本只算亲密,可在这个时候,任何亲密都是狎亵。
“混账!”
明濯如他所愿,骂道,“混账混账混——”
洛胥把人抱起来,离开了床铺。垂帷半掀,浴堂的潮湿气息扑在面上,明濯预感不妙,还没来得及问“干什么”
,就已经入了水。
水花迸溅,两个人的衣袍立刻湿了。这浴池四角设有四尊镇水铜兽,上刻“卍”
字火咒,一能输送热水,二能清神静气,洛胥从前每次感受到疼痛,都会来这里静心。
“到底是洛胥还是混账,”
洛胥手臂用力,让明濯贴紧自己,“现在只能叫一个。”
明濯被热水冲得一个激灵,衣裳层层贴在胸口,血枷咒隐约有些痒痛。他躲着洛胥的呼吸:“我想叫什么叫什么。”
水雾氤氲,他们贴得这么紧,洛胥的反应更糟了。他松开些手臂,明濯立时扭身,肘部顶向他的侧颈,他随即又收紧手臂,把人强行捞了回来。
水下顿时乱成一团,腿顶腿、膝错膝,谁也分不清谁。明濯让他箍着腰,差点没喘上气:“你……你这个下流胚!”
洛胥道:“……别喘。”
明濯颈间、下巴上全是水,他张开口,要反驳,可是他的确在喘,不止是他在喘,洛胥也在喘。两个人从床上到水里,就没有分开过,现在上半身紧贴,明濯下巴上的水珠都滴在洛胥的胸口。
洛胥盯了会儿人,忽然抬起只手,摁在明濯的后脑勺上,狠声说:“别看我了!”
这话说得那么凶,动作却尽显狼狈,他把明濯的脸摁在自己颈窝附近,浑身就没放松过。
水流声淙淙,这是个近似拥抱的姿势。明濯湿透的发贴着面颊,他半敛着眼眸,闷在洛胥的颈窝里喘。
旧衣裳被冲开,外袍松垮,不知过了多久,洛胥五指微微收紧,发现就算明濯不看他,也根本缓解不了。他确实是个下流胚,连静心水、清神符都救不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明濯。
明濯被热水蒸得快熟了,他神情几变,抬手扯住洛胥的衣领,感觉自己上当了:“我没喘了!”
他没喘也没看了,谁知道洛胥非但没有消,还更冒犯了。然而明濯这一扯,和洛胥幻想过无数次的狗链完全重叠,那一直吊着的、用以约束的细线顿然断了。
“哗啦。”
明濯被掐着腰抬起来,洛胥向后靠,池壁凉凉地贴着他的背肌。他往下滑,连带着明濯也沉了回来。
水瞬间没到了胸口,两个人没有分开,只是上下位颠倒,明濯在上面。
洛胥应该说点什么的,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松开手,略微仰起些头,好让目光能对上明濯。
看他好了。
他牙尖抵着舌,刮出一点痛感。他自己在解决,因为被
拽着衣领,眼神很晦涩。
喘息。
明濯渐渐明白过来,他拽着洛胥的手指一紧:“你——”
喘息一点点加重。
洛胥牢牢盯着明濯,做的事明明很下流,那眼神又太凶,一点也不知避退。他没有钳制明濯,明濯随时能起身,但是明濯拽着他衣领,居然没有挪开目光。
狗链真的出现了。
明濯喉结微滑,在这热而潮湿的氛围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想拽着洛胥的时候,不必靠契约,只用眼神就够了。他听着洛胥喘息,陌生又新奇的情潮上涌,让他感受到一点隐晦的掌控快感。
“你,”
明濯俯首,凑近了,却不吻他,而是命令道,“现在叫啊。”
除了坐着的地方,他们没有其他直接的触碰,只有目光。洛胥又抬了些头,好像他才是被狎弄的那个。
“明濯,”
他目光侵犯,咬着这个名字,“嗯?”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明濯叫名字,在这里,在这一刻,是轻薄也是朝圣。他喘得很缓,目光像是能把明濯拆分入腹,这太过分,激得明濯腰眼又隐隐发麻。
操控疼痛的人也操控快感,每个刺激都是明濯给的。他们目光胶着,仿佛谁退谁投降。血枷咒有点痛,这痛很快就给了洛胥,他银发半散,颈间也有两道抓痕。
明濯被取悦了,他勾起唇角:“你刚不是很会咬吗?”
洛胥出了汗,明濯离他这么近,他再仰仰头就能亲到明濯,但是这不可以。他答得很乖:“你不是不准吗?”
这是个狡猾
的回答,他刚刚亲人的时候分明没有经过允许,现在又乖得像是从没越过界。
明濯终于肯碰他了,两指抬了他的下巴,这还是跟他学的。洛胥喘得更沉了,明濯贴着他的喘息,一字一句说:“赏你一次。”
那两指下滑,掐了洛胥,喉结顶在指间,是洛胥难捱的喘。水波冲晃,洛胥还没结束,他用空着的手扯下明濯,强行跟明濯接了吻。
热雾潮潮的,明濯用力掐他,他也不客气,呷着明濯的舌往痛里含。这个吻抽空了呼吸,久得快陷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