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笑道:“你口气蛮大啊,我是不大,你又能有多大呢?噢,问候雪娘,不过是和你打个招呼啊,再说了,你和我熟吗?半夜跑我这来干什么呢?”
“切,你的岁数还不足我的零头,我稀罕到你这吗?路过不行吗?”
方凌心里盘算,不足它的零头?那岂不是说这白狐至少百岁以上,千年也有可能,如果他没遇到暗金,肯定会吃惊一个小小的狐狸怎么可以活得比人还长。
“你路过的时间有点长。”
一人一狐在斗嘴,还有一头牛在水潭边旁观。
“你招朱家厚待,原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现在看,也不过如此。”
白狐看到方凌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心里越气恼,最终还是说漏了嘴。
“哼,小娃子,不要拿你那头蠢牛和我比。”
“不会的,大青才不蠢呢!”
“你言下之意,是我蠢?气死我了。”
白狐从窗外跳进来,挥起前爪,一道黑色的弧光击向方凌。
方凌没想到白狐会突然生气,更没想到它还会动手。
弧光像是毛笔饱蘸浓墨甩过来的一个点,忙双手一合,形成一个“义”
字,那道急逼过来的的弧光就在他双掌之间消失了。
白狐更加生气,它本想给方凌一点颜色,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可方凌双手笨拙地一合,像拍死一个蚊子似的化解了,毫无美感。
这不是对它的侮辱吗?它有这么不堪吗?
白狐心中恨道:“别以为出得了青石小院,就有多了不起,那老不死的,不过是天行境,总有一天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凌本来对突然造访的白狐是有好感的,觉得这个白乎乎的东西挺可爱,出手攻击他,他也没有计较,正要问它是不是也能化成人形,却觉它心中怨念如此之重,秉性与暗金截然不同,不仅称呼朱洪鼎是老不死的,还要他生生死死的,可见其心地阴狠毒辣。
方凌心中不喜,垂目道:“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说罢,手一挥。
白狐愣神间,不见有任何力道,就毫无招架地被卷出窗外,狼狈地摔在潭边,体内真元一阵翻涌。
更狼狈的是,它的后腿卡在潭边石缝中,忍着剧痛拔了半天才拔出来,无比怨毒地剜了青牛一眼。
它固然心有不甘,可是就这般被人挥手间就摔出窗外,不甘心又能如何?
白狐瘸着腿闪身跃上空中,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暗夜中,青牛有些不解,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有了这些变故呢?
白狐气恼地回到“落水轩”
,其中一间雅室被一面垂地黄纱罗幔一分为二,罗幔里面的光影映出一个侧身而卧,身姿妖娆勾魂的身影。
白狐伏在罗幔前,吱吱地叫了几声。
“就这样回来了?”
“主人,那放牛的少年很是奇怪,竟然能听懂我讲话,而且修为不低------。”
“嗯,他从哪学来的读心术?应该不像,意念识读之法?那可是强者的修为才行的,他一个放牛的,怎么可能有这种级别的修为?”
“是啊,主人讲的极有道理,那个招千刀斩的,能从青石小院出来,我看是那个老不死的故意做给别人看的,谁知他有什么阴谋?我是大意了,否则以他那点修为,怎会伤得了我?”
“他那点修为?是观法?是锻体,辰聚,还是天行?”
幔中人冷笑道。
白狐想了想,这才觉,竟然不知道方凌的境界,更不知道他修的是哪几种法则,浑身不由冒出冷汗。
“主人,当时我确实大意了,没有注意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