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好一点的理由都不编,还得我自己找借口。
走到大殿,于四白还没离去,他在门外等了会儿,听于四白在找师弟清算之前修葺大殿,和炼制丹药的灵石单子。
他倒不是来找阿酌要钱的,只是那些花费单子得尊主落个掌令印,这样他就能去魔族的库房领钱。
这于四白也是机灵,知晓他是绝对不会盖印的,所以等到这个时机找小师弟盖。
阿酌很好说话,盖了印后还贴心问他够不够,如果不够他自己掏腰包。
于四白说话前隐约听到门外有咳嗽声,连连改口:“够够够,姜尊主没什么事儿属下告退了。”
他埋头往外走,走几步又回头提醒,“姜尊主那温泉都是为您准备的,您随便用啊。”
阿酌原没想泡温泉,经此提醒,倒觉得肌肤干涸,很向往水,如今整个大殿都是他的,左右此时无人,他思量一会儿,便走入一个浅池中,幻化了鱼尾,感受温热的水汽拂过躯体。
潜在水中半晌,方探出头来,趴在池边,热意扑打,让他昏昏欲睡。
一个身影不知什么靠近,待他现时,那身影已经近在迟尺,他惊愕后退,想沉回水底,却被攥住手腕。
他战战兢兢抬眼,待看清来人后,长长松了口气,刚想喊大师兄,又陡然想及自己此下身份来,不禁再度惶恐,却又得强装镇定:“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尊寝殿?”
幸而他还戴着那面具,又刻意压低了音调,叫自己的声音与平日有些差别。
景樽拉着他笑道:“原来你就是今日任的魔尊?”
“你既知晓,还不放手?”
景樽见他手腕被攥红了,也只好松了,阿酌慌忙后退,自己的衣服刚好在景樽身后的石阶上,他要拿还得绕过景樽,这样……还不如先潜在水中,等人走了再说。
他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个头来:“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景樽坐在池边,笑道:“尊主也许听说过我们,我们都是照砚山弟子,承蒙相救在此修养数日,只到底还是不熟悉,我一时走迷了路就来到此处,现在想回去,也不知如何回。”
“你到殿外去,随便唤一个弟子都可以带你回。”
“好。”
景樽答着,却不动,看着那池中若隐若现的鱼尾,“任魔尊原来是鲛人?”
“我……”
“尊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但是尊主以后还是要注意,今儿幸好是我碰见了。”
顿了一顿,又道,“我师弟也是鲛人,与魔尊您是同族。”
“哦,关我何事。”
内心叫苦:[师兄怎么还不走啊,他再多问几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景樽憋着笑继续道:“不如我把师弟带过来见见魔尊?”
[啊?]
“不,不用,我不想见他。”
池里的人把头埋得更低,“他跟我没关系。”
“好吧。”
景樽道,“四护法虽不靠谱,但关键时刻是能派上用场的,尊主凡事只管使唤他们。”
阿酌凝眉:“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这外人指手画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