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当时有些抽疼,老人家觉得没什么大碍又快过年了,擦了药水便没放在心上,今早起来伤处肿得老高,走路也一瘸一拐,不想让人担心,便忍着没说。
张婷婷也在江城大学医学系读书,早上给迟奶奶帮忙时一眼看出她脚上受了伤,仔细问过后又摸了骨,现迟奶奶可能摔断了骨头。
迟修远打电话回去时,迟奶奶已经到了县医院了,现在正在做检查,人没什么大碍。
贺舒瑜听他绷着声音把情况复述了一遍,稍稍松了口气。
“放心,不会有事的。”
迟修远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
贺舒瑜轻笑出声,“真这么感谢我,回头请我吃饭。”
迟修远看了她好一会儿,低声应道:“好。”
他不想探究贺舒瑜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或许他知道原因,只是暂时不想揭破那个令他反感的目的。
他欠了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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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消失,下了高,贺舒瑜开着导航,直奔县医院。
佰县不大,但近几年展的不错,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又建了动车站和飞机场,过了年还要划县为区并入榕市市区,整座城市都在重规划。
贺舒瑜把车驶入医院停车场,下车便对上了迟修远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多少明白小朋友的顾虑,知道他不想继续麻烦自己。
他长得很高,过了年也只有十九岁,并不足以一个人应付奶奶受伤住院的事。
她玩笑道:“用完就扔?”
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局促起来,张着嘴干巴巴道:“不是……”
他想说别的什么,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贺舒瑜再次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既然已经欠了我的,不妨多欠一点,总好过再欠别人,或者无人可欠。”
欠多了,便跑不掉了。
“谢谢。”
他哑声重复。
贺舒瑜微微挑眉,“这么喜欢这两个字,回头我让你说个够。”
她说笑时,也有几分纨绔子弟的玩世不恭。颇为严肃的氛围,莫名多了几分暧昧。
迟修远有些无所适从,他握紧手机,掌心似乎沁出了热汗,唇瓣也变得干燥,几秒之后干巴巴道:“贺总……”
消失了一路的称呼又出来了,年轻人皱着眉,看起来想转身走人,碍于得了她的照顾,不好同之前一样随便离开。
贺舒瑜收了收递出的暗示,“抱歉,我开玩笑的。”
他比她想象中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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