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那些目光,却不想贺舒瑜成为别人揣测的对象。
贺舒瑜混到如今的地位,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何至于连些恶意的揣测都受不起?
察觉他的情绪,她挑了挑眉说道:“我在给你撑场子,你能不能开心点?”
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出撑场子三个字的也就只有她了。
迟修远呼出一口气道:“贺总,你是会离开的,而我要一直住在这儿。”
有些人,不仅背地里说,还要在奶奶面前阴阳怪气,迟修远不想让奶奶再经历已经淡去了许久议论。
“你不会一直住在这。”
贺舒瑜不知道他心里装着的事,但这并不妨碍她否定他的话。
后者抬起头来,又听她道:“这一片要拆迁了。”
迟修远微微睁大了眼,他当然知道拆迁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
他急急反问道。
当初母亲车祸,他和奶奶到处借钱,险些把唯一的容身之处卖掉。
几经辗转,房子保住了,也因此被人嘲笑有房舍不得卖,盯着别人口袋里的钱。
“孙卫国为什么要提到你家的房子?你以为他只是想要一点钱吗?对他来说万把块算不了什么,真正值钱的是这块地。”
贺氏集团涉足房地产业,不少投资项目就在佰县。
近年来佰县展十分迅,机场和动车站建起来后,人流量会迅拔高,而且这里有不少旅游景点,要不了多久旅游业也能拉动起来。
这里虽然位于佰县的边缘地区,附近却有好几个佰县特色的文化景点。
贺舒瑜在不久前看过一个水上乐园的投资方案,没记错的话,规划地点就在这附近。
迟修远呼吸重了些,贺舒瑜能理解他的激动,笑了笑,打断他的思绪道:“车直接停在门口可以吗?”
迟修远魂不守舍点了点头,等把人领进屋了,才收回了些许心神,望向正饶有兴致打量着被奶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屋的贺舒瑜。
“谢谢。”
迟修远郑重其事对着她鞠了一躬。
后者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得他感谢,叹了口气坐在沙上,“非要这么生分?”
皮质的沙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她自然地靠上去,还伸手按了按某处缝的很漂亮的破口。
生分二字并不适合用在两人身上,毕竟他们未曾熟稔过,贺舒瑜也的确帮他太多。
“这么高一个人,怎么总喜欢弯腰?我要真在乎一句谢谢,要对我说谢谢的人可以绕地球一圈,不差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