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停下了脚步,眉头高高束起,“小杂-种!你怎么在这儿?”
近乎于侮辱的谩骂让迟修远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迟钰!迟钰!
宽阔的回来突然变得逼仄,眼前的景象也瞬间扭曲,讥笑与羞辱从四面八方簇拥而来,将他逼到昏暗的角落中。
“小杂种!不是想要钱吗?只要你把我的鞋舔干净,这一万块就是你的!”
“哟!还挺有脾气的?不舔也没关系,反正你妈那贱人烂命一条,死了也挺好的……”
“一个杂-种而已,还想和我平起平坐?你妈不要脸拽着我爸不放,还在外面胡言乱语抹黑我妈!”
“偷了老子的钱还敢反咬一口?你们不是警察吗?警察难道不该为受害者主持公道?”
致命的眩晕感侵蚀着迟修远的神经,他努力想要闭上眼睛缓解心头涌上来的怒火,但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他甩着脑袋,要把那些不堪屈辱的景象甩开,可不管怎么做都徒劳无功。
有人在他耳边叫嚣——
“你们兰亭轩什么样的客人都接待?把他给我扔出去,不然今天我要你们关门歇业!”
“钰哥,这谁呀,惹您生气了?”
“这就是你爸那个私生子?真是好不要脸竟然还追到这里来骚扰你!”
迟修远突兀睁开眼,猩红的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球,迟钰身边围着的几人见此吓了一跳,却又很快皱着眉头,露出鄙夷的目光。
“没听到迟少的话吗?还不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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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瑜到警局时,看到乖巧的小男朋友唇边挂了彩,额前也肿了个小包。
她提着包,神色有些冷,迟修远垂下眉眼,抖着唇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才多久没见,学会打架了?”
贺舒瑜抬手扶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刚刚愤然揍人的迟修远心虚的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因为不安时不时抖动一下,带出了几分可怜巴巴。
他屈起手指,握上贺舒瑜另一只拎着包的手,将其包裹在掌心里,小声道:“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惹什么麻烦了?”
贺舒瑜要被他此刻的模样气笑了。
迟修远有些不安,把她的手握紧了些,想想又觉得不够,干脆把脑袋靠过去,搂着她的腰。
“我不该打架……抱歉……我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