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不了多久,你今天住这儿吧。”
唐惟什么都不问她,好像保留了所有的体面给她。
“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郑礼雪转过去看着她。
“万分之一的概率?那多小。”
唐惟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她,“早点休息,郑医生。”
郑礼雪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有时候别人觉得她难以接近,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善于表达,也不太喜欢展示自己较为脆弱的一面。
“谢谢,唐小姐。”
郑礼雪扫着桌面的牛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一会儿就走。”
“你今天听到了?”
唐惟转头看她。
“听到了。”
“我们是结婚了,不过有名无实,况且你是医生,住这儿也没有不方便的。”
唐惟眼睛里有一瞬间的黯淡。
“早点休息吧。”
有名无实的婚姻,这个词感觉好稀奇,好几次郑礼雪过来,看到李以乔都是在客厅睡的,她不好奇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但唐惟越来越神秘。
明明是个很倔强的姑娘,怎么就跟了李以乔这样的人。
从那天以后,她跟唐惟的关系倒是近了些。
她不知道产生的某种感觉是不是叫喜欢,唐惟送了她一个戒指,款式跟之前李今南的那个完全不像,戒指是唐惟自己设计的,找人做的。
郑礼雪很喜欢。
后来的两年里,她住隔壁,唐惟的哮喘每到冬季感冒就会发作,她也在想各种办法,对待这个病人她有从未有过的认真。
第三年的除夕,她知道为什么那年的除夕会在陵园的路上遇到唐惟。
因为除夕是唐惟妈妈的生日,唐惟的妈妈也葬在那边陵园。
郑礼雪这年没去陵园看望妹妹,她跟唐惟一块儿过的,唐惟告诉她,想出去走走。她就带唐惟去看烟花。
说实话,那场烟花啊。
特别不好搞,要许可证要提前租场地,还要有人帮忙点。
郑礼雪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光巫山顶的空地放烟花,不好的是,这山路没有好好修,都是泥坡,她带着唐惟上去,鞋子全沾了黄泥。
但唐惟高兴啊,看着烟花跟她说:“我以前不喜欢烟花的,是看过一场比较特别的烟花以后而喜欢上的。”
“有多特别?”
“没有今天的好看。”
唐惟望着天空发呆,在想什么,郑礼雪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