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握住,“家父是万泰董事冯开疆。”
“久仰久仰。”
周秘书职业微笑,“那您跟舒湄小姐是?”
冯时恩征询式地望向舒湄,见她神色平静,“朋友。”
周秘书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个来回,“恕我冒昧,您二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周秘书,这冒昧有些过了。”
舒湄拿架子,“这几天我很想念父亲母亲,如果你没有其他事要忙,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
周秘书一扬眉,不再多问。
舒湄向冯时恩歉意告辞,坐上周秘书的车回江家。
路上,周秘书事先电话汇报江父。
舒湄做好进门直面狂风骤雨的准备。
一进客厅,沙发上不仅端坐江父江母,表情凝重,还有江淮深单独坐在侧面单人位沙发,旁边立着江文菲。
舒湄视线梭巡一圈,再垂下眼,手心忍不住一茬茬冒着冷汗。
她最近好像时运不济,实际情况总比预想更坏,更难。
“父亲,母亲。”
舒湄先打招呼,对上江淮深时,那目光要多凉,有多凉,让她一声虚假伪装的哥哥,卡在喉咙,不敢出口。
最终,她硬着头皮掠过,“菲菲姐。”
“菲菲姐?那日走的多硬气,我还以为你总算有了点骨气,知道尊严。”
江文菲舒之以鼻,“爸爸舍不得你,你回来多你一张嘴也不是不行,但我事先声明,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再跟以前一样,还撵你滚。”
“菲菲。”
江父出声警告,但也没多说,就转向舒湄。
“舒湄,你这几日去了哪里?爸爸托了市局的人找你,都没你的音信。”
江父语气和蔼,舒湄精神缓解一下,“我住在白瑛那儿,心里——难受,一直没出门。”
这是回江家路上,她紧急用王嫂手机和白瑛商量好的。
对白瑛,舒湄很愧疚。
从体检起,她像烂成泥的伥鬼,自己腐烂,还一再拖朋友下水
室内寂静,江母是等着江父发话,江文菲望着江淮深,一脸迫不及待的喜闻乐见。
因为她的哥哥,脸色阴翳幽森到极致,眼里的痛恨,厌怒,不加掩饰。
“周大志汇报,是在翡翠公馆找到的你。”
一室等待中,江淮深反倒先出声,“据我所知,白瑛并不是翡翠公馆的业主。”
这话一出,不只舒湄望他,江父江母目光也怔怔望他。
周秘书汇报后,江母最先怀疑,江淮深跟舒湄同居,而后被调走的王姨成了佐证。
江家上下都清楚,自从江文菲回到两家后,这个家里唯一待舒湄亲近的,不曾改变动摇的,只有王姨。
第二,是管家。
可江淮深作为怀疑对象,非但不心虚,反而成了挑刺审讯的先锋。
就是如江父这般洞明人心,也开始匪夷所思了。
舒湄强作镇定迎上江淮深的目光。
“我找王姨。”
江淮深原本阴寒的面孔,涌现一抹笑,极为讽刺,“穿着家居拖鞋?”
江母立即探头看向舒湄脚下,白色毛绒绒的室内家居半拖,隐露脚跟,脚踝也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