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姐,怎么停下了”
月牙把行李搬上马车,看见顾清停下脚步,目光望进府里,微作沉思。
他们此次是趁着慕容不在府里临时起意准备离开,顾清的踌躇在月牙看来,还以为她是不愿意离开呢。
“今日见流苏姑娘,好像有些不同。”
月牙从来都不喜欢流苏,因为她总是带着一种鄙夷和居高临下的态度。
“小清姐还关心她做什么我是看她没什么好心,现在我们也要走了,省的眼不见心不烦。”
瞧她说话跟大人似的,顾清想想也是个道理。
坐上马车后,月牙问:“小清姐,要是丞相现你走后,大雷霆怎么办?”
顾清摇摇头:“他不会的。我只是回自己的家,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额头的刺青……不知道夫人看见会不会介意。”
其实顾清也有些担心,她的疤痕是掩盖住了,可毕竟在脸上那么大一块花纹,任谁看了也会觉得非寻常女子而为。
果不其然,顾清一回到顾府,因额角的刺青花纹惹来府里众多人的目光,玉娘赶紧拉她回到院子里,然后关上房门,有些埋怨问她额角是怎么回事
顾清拿过镜子一看,如实回答:“结的疤掉了,上面全是坑洼不平的疤痕,慕容说,以后不能让别人笑话,所以给我纹了一朵花。”
“自古从未见过有女子在脸上纹花的,脸蛋对于女子有多重要,难道你竟不知么?为何还要任由别人随意图画”
看来玉娘是真的生气,她双手晃着顾清的肩膀,想要寻求一个解释。
阿浣见状,赶紧来圆场,把正在气头上的玉娘拉来,两面都哄道:“夫人,小姐刚回来你就别怪罪她了,也不知道半月来她在相府过的好不好,如今回来了,大家都高高兴兴的,生什么气呀小姐你也是,身体肤受之父母,下次切不可如此鲁莽。”
顾清实在委屈,不就在额头上纹了朵花又没犯法,母亲至于这么生气么?
“小清姐,给夫人认个错吧。”
月牙也劝道。
顾清来了脾气,偏就不依,眸子是以往没有的倔强,“我没有做错,为何要道歉”
她原以为,重生一次,可以对身边人奉上自己所有的好,可母亲已经有好几次莫名生气,她一头雾水不明缘由。
玉娘同样是个倔脾气,见顾清如此逞强不肯承认自己错误,更是气的头顶直冒青烟,扔下一句狠话:“你要是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就别再认我这个母亲!”
阿浣和月牙大惊,夫人这是以母女关系做威胁!
顾清没有阻拦,觉得母亲小题大做,与她对视的眸子丝毫不怯弱。
见她依旧如此,玉娘直摇头,嘴里还道:“忤逆女!”
接着甩门而去。
离去的身影不带一丝留恋,头也未曾回过。
“小姐,何必要气夫人呢?”
阿浣叹道。
顾清撇撇嘴:“我这刺青是为了掩盖住疤痕的,没有其它意思,谁知道母亲生劳什子的气都出去都出去,我一个人静会。”
阿浣与月牙对视一眼掩门而去,顾清突觉心烦意乱,整个人重重摔在床上,将自己捂在被子里。
额角还是有些许的疼痛,指腹轻点上那处,顾清有些丧气,难道纹了个花纹就真的那么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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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是初夏,绿树成荫,充郁无比,顾清推开窗户,一股淡淡的燥热迎面而来,不禁觉间叹息一声,跟母亲已有五日没说过话。五日来,连个人影也不曾见到过。
母亲何故如此生气
父亲也见过她的刺青,没有过多的责罚,只了解了些情况,反观母亲的行为却实在反常。
要去跟母亲认错吗?
顾清犹豫,不行!不能去,她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认错。
倒是母亲整日怕这怕那的,她做个什么事都需要跟她禀报。
阿浣从院子外面洗完衣服进来,怀里抱着木桶,朝窗口处的顾清道:“小姐,相府的流苏姑娘约你出去一聚。”
顾清正出神呢,立马反应过来疑惑问道:“流苏她来找我做什么”
“奴婢不知,她在府外等着呢,乘坐相府马车而来,小姐你要去吗?”
阿浣放下木桶,准备晾衣服。
月牙没好气说:“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听这意思两人没啥交集,那她为何要来顾府邀请阿浣来了好奇心,又问:“怎么小姐与她不认识?”
“哪里会认识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小清姐才不会认识她。”
“哟,你这丫头,怎么急着抢话呢?”
阿浣点了下月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