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悠长的传报声,燕京百姓的猜测得到证实,这次武举当真是最高规格,连仲裁都饱了燕京人的眼福,这些人物,各踞高位,平常也不爱出席各种场合,十年也难得看见一个,如今因为一场武举,竟然就这么凑齐了。
“!”
无数人喃喃惊叹,眼神疑惑,不明白一场武举,何至于惊动各方,连藩王都有坐镇。
“美哉少年!”
一堆三流画手匆匆掏出画,对着四位传说中的人物一阵猛画……明儿“四美图”
一定畅销大街小巷,了!了!
“明儿的戏本子有了!”
一位即将倒闭的茶馆的老板热泪盈眶地对身边的说书先儿道,“就说武开,四美齐聚,内情如何?醋海翻波!”
“老爷。”
那说书先儿傻傻地问,“不就是四人做仲裁么,每年都有的啊,跟醋海有什么关系?”
“笨!”
茶馆老板举起折扇敲了敲说书先儿的脑袋,“没有矛盾制造矛盾!没有情节编造情节!你不晓得茶客们最喜欢听一个女人和无数个男人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的吗!”
说书先儿凛然受教,觉得老板果然是老板……这家茶馆后来果然凭该故事起死回生茶客爆满,当然这是后话了……
最兴奋的永远是那些戴了纱幕来看武举的少女们,青春期总是爱慕肌肉男的,大量散的雄性荷尔蒙能够引起女性更强烈的向往感,少女们原指望看看场中肌肉匀停男人味十足的武考生们也就满足了,再没想到还有如此艳福,瞬间倒了一大片,没倒的都是比较坚强的,踩着倒下的女人们的胸勇往直前,手绢胭脂镯子腰带漫天乱飞,导致燕京府本来安排的一百多个衙役不够用,不得不临时从京城兵马司急调精兵两百组成人墙以阻止女人暴动,可怜那些用胸挡住女人们的胸器的正当壮年的汉子们,要经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并被带着各色胭脂香粉味道的女人用品淹没,导致这场武举结束后,有相当一部分人得了花粉过敏,还有一部分人出现哮喘症状……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女人们的大潮好几次险些冲散武考生的队伍,君珂喃喃道:“谁说燕朝女人稀少的?关键时刻一个都不能少。”
抬头看看台上,她赶紧闭上眼睛……闪!太闪!
正愁着女人们太吵,蓦然一声锐响,当真是哐当大震,巨大的金铁交击之声瞬间震得人人耳朵嗡嗡大响,所有人立刻失声,还以为有人炮轰京城了,惶然回头才现,不知何时广场清出来给看客站立的地方,有人神地也搭起了一座看台,比擂台要高得多,底下是一层平台,上面是一排排座位,靠近平台的那层座位已经坐满了人,人人磕着瓜子,吃着糖,台边挂了个大金锣,一个大汉抓着个槌站在一边,正得意洋洋咧嘴笑……刚才那声惊动所有人的巨响,就是他搞出来的。
有两个精干的少年,爬在了高台的最高处,拉着一个长长的红色布条,布条上写着:冀北睿郡王最亮!冀北君珂必胜!
“最亮最亮!必胜必胜!”
一队大汉扎着红腰带,抓着大红花,左扭胯,右扭胯,跺跺脚,排排跳,“必胜必胜!最亮最亮!”
在燕京百姓和在场所有考生官员傻呆呆的表情中,坐在最上面的黄衣少女,微笑向所有人招手,大喊:“冀北睿郡王!”
底下一排轰然响应,“最亮!”
“冀北君珂!”
“必胜!”
君珂一把把脑袋扎进了幺鸡的毛里……
从今以后别说他们认识她……
“君珂是谁?”
底下百姓纷纷询问。
“就是那个最先报名的神眼女子。”
“哦,好多人助威,今年武举真有看头。”
“是啊是啊,希望这姑娘多坚持几轮,咱们也好看戏啊。”
“……”
拜尧羽卫所赐,君珂刹那间亮遍燕京……
台上纳兰述丝毫不尴尬,频频含笑向他的死忠挥手,顺便还向君珂挥手,君珂埋在幺鸡毛里死不抬头,就听见身边警戒线外那些少女频频尖叫。
“他在向我看!”
“他在向我笑!”
“他在向我挥手!”
“向我!”
“向我!”
“向我!”
“撕你个胡言乱语贱人的嘴!”
“挖你个到处瞎看的狐媚子的眼!”
女人们跳起、撕扯、你抓我髻我抠你鼻子、你揪我辫子我撞你胸,眼看就要为某人一个意向不明的挥手上演全武行并损伤人命,君珂忍无可忍,一把从幺鸡毛里抬起头,大吼:“向我!”
“……”
一片寂静后,那些女人齐齐罢手,目标一致,向着她:“呸!美得你!”
君珂:“……”
此刻她十分后悔当初和尧羽卫胡乱聊天说了太多现代的事,忽视了这群人可怕的照搬改造能力和无所顾忌的德行,等下如果出现仲裁不公,他们会不会冲上去踹纳兰君让或者沈梦沉?
兵部尚书看一眼闹得欢的尧羽卫,为难地望一眼纳兰君让……管不管?
纳兰君让神色冷凝。
管什么?绳索牵出的擂台后,就是给百姓观看的,至于人家是搬板凳还是搭台子,是人家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