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勞動他親自上門,為了挽救僅剩的兩個鋪子,還真是辛苦他了。
柳雲溪聽得饒有興,心道:她若是掌柜,有這樣一位好高騖遠又難伺候的東家在,不管鋪子多好,她也不接。
隨口道:「叔父,生意上的事我很難跟您說。成與不成,多看氣運和自己的本事,若是賺不到錢就來怪我,那您的能力也就到這兒了。」
話說的這麼明白,傻子也能聽懂。
柳承業感到自己被羞辱,猛然站起,「好啊你,和你父親一樣陰險,都不是什麼好人。」
聞言,柳雲溪臉色暗了些,「叔父若沒有別的話說,我就要送客了。」
再說下去就只是些無意義的責罵,她可沒心情跟他對罵。
她示意家僕送客。
兩個家僕走到柳承業身側,一左一右困住他,請他出去。
「柳雲溪,我是你叔父,你對我就這個態度?!」柳承業掙扎著不願走。
「叔父,這些年您賠了多少錢,我父親和奶奶明里暗裡的給您兜了多少底,又接濟了您多少,我一個小輩不清楚,但您心裡清楚,真要撕破臉,這些錢您還得清嗎?」
提起銀子,柳承業的掙扎聲頓時小下去。稍微安靜些的空檔,柳雲溪喝了口茶。
吩咐家僕:「送客吧。」
話音剛落,柳承業直接被架了起來,腳不沾地的被帶出去。
剛下台階,他視線亂瞟,像看到救星似的,對著一側大喊:「母親!母親——」
走來前廳找柳雲溪的余氏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架著,頓時雙眼濕潤。
「業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走到近處,家僕見著,怕動作大誤傷了她,輕易就被柳承業掙扎出來。
中年男人一副吃了冤枉的可憐樣,像孩子似的撲到老太太跟前,扯著嗓子哭喊:「母親,瞧瞧您的好孫女,她挖走了兒子的兩個掌柜,兒子的生意實在做不下去了。」
余氏耐心的哄著兒子,轉臉對廳上站起的少女怒目而視。
「柳雲溪!你這個忤逆不孝的,不幫著你叔父就算了,竟敢給他使絆子,還不給我跪下!」
母子兩人站在一起,像是得到了最可靠的隊友,彼此都多了幾分底氣。
柳雲溪站的筆直,向前走了幾步,嚴肅道:「這裡沒有奶奶的事,您就不要多管了。」
「我不管,你就要上天去了!早知你如今長成這樣囂張跋扈的孽障,當初我就該讓你父親修了那個賤婦!」
余氏罵罵咧咧,拄著拐杖走上前廳。
聽到老太太氣急了罵出心裡話,柳雲溪感到無比心寒。
「來人,把奶奶送回去。」
柳雲溪一聲令下,屋裡伺候的丫鬟就朝著老太太走過去。
「你們敢動我!」
余氏抬起拐杖指了一圈,看見桌上的茶杯,富態的身子斜晃著快步走過去,抓起茶杯就往柳雲溪頭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