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活過一回的人,這樣離奇的事,說給她聽,怕是要嚇到她。即便不提這茬,他前世死的時候也才十八,的確不是心智完全成熟的年紀。
苦惱之時,溫暖的手掌輕撫在後背,隔著單薄的寢衣,幾乎是撫在了已經結疤的傷口上。
痒痒的感覺從結疤的地方一直鑽進骨頭裡,整個後背都酥軟下來。
「雲溪……」他羞紅著臉,不斷往她頸窩裡埋。
柳雲溪輕柔的安撫他,將他看作一隻撒嬌的小狗,給他抱抱蹭蹭,故作嚴肅,低聲道:「你年紀還小,不許胡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沈玉衡乖巧應聲,輕咬了下殷紅的唇瓣。
年紀還小,所以不能親近。
那等日後年歲漸長,豈不是……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了。
柳雲溪為少年的聽話鬆了一口氣,卻不知他腦袋裡已經開始惦記日後的事。
悄聲哄著他去穿衣,人卻懶懶的賴在她身上不願意起來。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溫聲細語。
采晴在外頭響起,「小姐,家裡來客人了,要請您去見一下。」
「好,我這就出去。」柳雲溪應了聲,摟住少年的腰,把人從身上抱了下去。
從床上站起,袖子又給他拉在手中,一時走不脫。
柳雲溪回身看他,伸手揉揉他的頭髮,安撫道:「乖,我得出去看看。」
「那我也去。」沈玉衡跟著下床。
她打量了一眼少年,替他拉了拉領口,微笑答:「我先過去,你先把衣裳換了吧。」
沈玉衡這才發覺自己衣容不整,羞愧著垂下手去,跑去柜子前找衣裳換。
趁著這個空檔,柳雲溪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候在院子裡的采晴見她出來,立馬迎上來稟報,「是宋家小姐過來了,這會兒正在園子裡的荷花池邊等您。」
聽到是自己的好友到訪,柳雲溪忙出了院子,往荷花池趕去。
宋妤是個坦率的直性子,前世兩人的關係也很好,直到她隨著沈晏去了京城,彼此才漸漸沒了聯繫。
在京城見多了爾虞我詐、拜高踩低,才明白真正能交心的朋友有多珍貴。
走到荷花池邊,水面視野寬廣,隔著盛開的或粉或白的荷花,輕而易舉就看到了身著紫衣的明艷少女。
宋妤也看到了她,從石凳上站起來,歡快的朝她打招呼。
「雲溪!」
柳雲溪快步走過去,兩人手拉著手,歡喜但:「你怎麼有空過來。」
「最近家裡沒有大事,我自然得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