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放心吧,人家周老闆喜歡喝酒聽曲兒,和二老爺最投緣,至於大小姐,她一個女兒家去結識這些大老闆,總是不方便的。」
「好啊。」
余氏放心的點點頭,又說,「我房裡還有對青玉的酒盞,你拿去給承業,讓他送給周老闆,聯絡聯絡感情。」
「是。」白媽媽歡喜應下。
聊完此事,主僕兩人都面帶笑容,余氏行走的步伐都輕快了。
只要業兒能抓住機會,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她就有人撐腰了,還怕一個柳雲溪不成。
落著葉的梧桐樹下,兩位老婦人邊走邊偷笑,已然把剛受的氣拋在了腦後。
二人的好心情,柳雲溪分不到半分。
她沒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打了個轉,去了西苑。
沈玉衡剛從側門進來,在客院外和她正面相遇,抬眸看了一眼,小臉鼓著氣,失意地垂下眼睫。
柳雲溪歪了下頭,迎面走過去,「不高興了?」
不問還好,一問,少年的委屈都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了,嘀咕說:「都定親了,還要偷偷摸摸的進門。」
他已經對府里人交代了一個身份,怎麼說也算半個客人,進出從不被阻攔,原想著和她一同出去,回來能夠親近些,沒想到自己的地位竟遠不如前了。
少年心態失衡,柳雲溪摸摸他扎在腦後的馬尾,溫柔地解釋。
「走的時候不也是從側門走的嗎,不好叫人知道我和你在外頭過了好幾夜吧。」
柳依依只是落水被人救起都會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她和沈玉衡回鄉同吃同住的事要是給有心人聽到,還不知道要被怎麼傳呢。
再說了……她也不算虧待了他。
指尖繞著他柔軟的頭髮,低聲說:「嘗了那麼多甜頭,這會兒要你稍稍忍耐一下,不算過分吧。」
言語間勾起少年對前些日子的回憶來,這才緩和了臉色,一同進去院子。
走進院子,沈玉衡忽然開口問:「我還得住在這兒嗎?」
「你不喜歡這兒?」柳雲溪不解。
沈玉衡認真答:「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就是離你的院子太遠了,你要勤過來就得走好多路。」
這是提醒她多來看看他?
柳雲溪輕輕一笑,也覺得兩個院子之間隔的是有些遠了。
細細思考,對院外喊:「采晴。」
采晴遠遠地候在外頭,答話:「小姐有何吩咐。」
「我記得哥哥住的院子後面還有一個小院,你叫人去把那兒收拾出來,讓玉衡搬到那兒去住吧。」
「是。」腳步聲漸漸遠去。
聽了她的打算,少年臉上依舊不見笑容,輕輕扯了她的袖子,指尖伸進去磨蹭她的手腕。
一雙無害的眼睛純真的望向她,「何必收拾一個院子那麼麻煩,乾脆像在玉谷村里時,咱們住一個院子得了。」
手腕被他撩得發癢,柳雲溪反手抓住他不老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