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大女人志在四方,离开不用声张
云厘迷迷糊糊间看见一张脸,眉宇浓重,几分疲态,窗帘的缝隙,渗入零星月光,柔柔落在他肩头。
她一激灵,惊得睡意全无,拢着被子,坐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傅识则没想到她突然醒,见她吓得魂不附体,开了床头壁灯,“傅家哪个房间,我不能进?”
壁灯光芒黯黄,并不刺眼,云厘看清他身上西装整齐,心下稍缓,还是裹着被子爬起来,坐远一点。
“很晚了,你有事?”
傅识则坐在床边没动,默许她警戒,保持她认为安全的距离,“冯时恩不是善茬,以后不准再见他。”
云厘皱眉,清风朗月,光明磊落不是善茬,那谁是善茬?
半夜非请闯入,坐人床头的,才是善茬?
但她也没反驳,再过一天,她就走了。
这辈子确实不会再见,“知道了。”
傅识则被口不对心敷衍的次数太多,定定望她两秒,“真的?”
云厘不喜欢说谎,更不喜欢做骗子,但在傅识则面前,朝不保夕,她每天谎话现编几百句,编到最后,她就是骗子。
对骗子,傅识则自然一句都不会信,怀疑又审视。
“真的。”
也许是马上就要走,云厘说了两句真话,“我不喜欢相亲,也无意跟他有发展。”
她又不是见了男人就软,一个眼神,春心萌动,说句话,天雷地火,同走一段路,马上深爱不能自拔了。
恋念不已,不见面会死。
傅识则眼毒,老辣,她真心诚意,不会没察觉。
却迟迟不语。
云厘屏气凝息,感受他目光越来越深邃,搅动着极端的,冲突的隐晦,在朦胧黯淡的光晕中,无限放大,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在她身上。
突然,他伸手过来。
云厘往后退,被被子绊住。
傅识则抓住她脚踝,拖到近前,“想清楚了吗?”
云厘呆滞一秒,想明白他指什么。
可她怎样才算想清楚?
被他驱逐出傅家,养在翡翠公馆,然后看在侍奉到位的份上,赏她一个孩子傍身?
特别是在他邀请名门千金,生日宴相亲的当下。
想清楚当情妇,做外室?
她垂下头,明知道该敷衍过去,稳住他,明天才能你好我好,后天再也不见。
却怎么都张不开口,发不了声。
傅识则并没如往常恼怒,他俯身,轻轻抱她坐在怀里,连同薄软的蚕丝被,一起接纳,拥了个满怀。
“你不回答,也可以。”
傅识则微微就首,近距离注视她。“之前让我给你喘息的机会,我再信你一次。”
云厘不可抑止仰起头,观察他表情。
但他这个人深沉至极,表面判断不出他是试探,还是真心,因此云厘囫囵点头,不乱说话。
傅识则被她小鸡逐米的毛茸茸脑袋逗笑,浑身的压力,不虞,不知不觉松散,“有期限。”
云厘点头的动作一滞。
她就知道,傅识则哪会轻易高抬贵手。
“月底沈黎川结婚前。”
云厘垂脑袋,不吭声。
傅识则权当她答应,起身脱衣服。
云厘匆忙去阻止,被他一把抱起来,进了洗浴间。
………………
第二天,云厘醒来时,傅识则已经走了。
她松口气。
昨晚她已经没了生理期的理由,在她明显抗拒后,他虽然依旧强压她解决问题。
但是这个强迫,折中了,他们各退一步,没做到最后。